牆角盡頭隻有一扇門突兀地立著,黃泉有所牽引似得推門進去,屋內玄關暗紅光線,音樂能聽見內屋音樂躁動,不做多想的便進去了。
李晟緊隨其後,玄關兩側黑雕石居然活動,伸出石臂交叉阻止,李晟想要推開石臂,石臂居然靈活起來,抓著李晟的肩膀將李晟丟了出去。
李晟起來再看,方才開著的鐵門此刻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一片白花花的牆壁。
黃泉未在意李晟沒有跟著,反而進到內屋後整個人的驚呆了,屋裏燈光妖嬈,歌舞升平,好些與他看上去同年級的人,或左摟右抱地聚在一起喝酒曖昧,或跟隨音樂燈光搖擺身體。
黃泉從沒出入過這樣的場合,隻想追到剛才的男人,一轉眼時,那人卻在昏暗的視野裏消失不見,黃泉急著摸索,在歡悅的人群中掃視到了米豪。
剛想過去打個招呼,卻看見米豪左右懷抱著兩個陌生的女孩,女孩抿了一口酒,對著嘴喂進米豪嘴裏,極盡濕魅的說笑挑逗。
黃泉緊握著拳頭,想不到米豪居然是這樣的人,他已經有伊美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竟然還在這種地方偷腥作樂。黃泉氣的冒火,真想衝過去教訓米豪一番。
冷靜下來卻有膽怯了,米豪對付抬手僧時的厲害他親眼目睹過,如若這樣過去鬧事,吃虧的反而是自己,但伊美是他喜歡的女孩,本以為和米豪在一起也無話可說,誰知道米豪竟然這樣辜負了。
自責懊惱不解,一切情緒湧上心頭,忽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才緩過神來:“黃泉!”
黃泉回頭看見了莊貝,浮現一絲驚訝狀,才想著問一問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莊貝,你也在這兒,這是哪兒?”
莊貝笑道:“你連這裏是哪兒都不知道就進來了,整天傻乎乎的!”
黃泉落寞地無所回應,莊貝越過黃泉時看見了米豪正在作樂,心裏明白黃泉是看見的,便將黃泉拉到旁邊稍微安靜的座位上坐下:“你可真行,這裏都能被你找到!”
黃泉說他是跟著一個奇怪的陌生人來的,略作形容,莊貝便分析出來:“是網絡吧,你一定是跟著網絡進來的!”
“那個人就是網絡!”黃泉驚訝,也算明白了,難怪他的平板能夠通網。
莊貝點頭說:“這裏是神子俱樂部,這裏的人都是神子,網絡也是常客。”
神子俱樂部,黃泉無意這個名詞,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繼續尋找著米豪的蹤影,莊貝便說:“你在找米豪嗎!”
黃泉忽然激動道:“米豪旁邊的女人是誰!”
莊貝回說:“我也不大認識,是新交的朋友吧!”
莊貝似乎忽略了朋友定性的重點,黃泉卻直截了當:“什麼朋友,米豪已經有伊美了,他怎麼還能這樣!”
莊貝淡定道:“伊美隻是凡人,凡人終有壽命,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永生的情感怎麼可能隻賦予一人。”
黃泉回嗆:“劈腿還這麼有道理了,他就沒想過伊美的感受嗎!”
莊貝冷冷地看著黃泉說:“那你覺得當伊美漸漸衰老,卻看見米豪永遠這樣年輕,她會作何感想,你認為神和凡人的愛情有白頭到老的說法嗎!”
黃泉啞口無言,並非是感悟伊美與米豪,而是突然想到自己的木器,他的母親也是凡人,終究會老去消亡,而他和他的父親是神,母親必然的死,與自己荒謬的永生,黃泉第一次感覺到神的沉重,他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去迎接自己作為神子的超凡。
黃泉撥弄著手指,無措地問:“我們不會死嗎!”
莊貝說:“肉體永恒,隻要精神長存就是永生!”
黃泉不希望他的媽媽離開,甚至厭惡自己作為神子將獲得永生的特權,但作為神的無所不能也令他幻想:“我們是神,難道就不能讓他們也不死嗎,我叔叔是死神,他應該可以讓我媽媽也永生的吧!”
莊貝隻搖著頭說:“神的無所不能隻是在自己神職範圍內遵守的規則,狼叔的死神名冊是天授的神武,上麵記載著所有人的生死,狼叔判斷是否生死,但真到極限之時,還是必然會消亡的!”
黃泉急切道:“那我們呢,我們也可以有這種能力嗎!”
莊貝依舊歎氣搖動:“我們隻是神子,天賦神職並不認可,所有無法獲得天授的神武!”
“天授的神武是什麼?”
莊貝回說:“就像狼叔作為死神擁有的死神名冊,這是他天賦神職時天授的神武,神武就是他神職的權威代表,但是除此之外,神還擁有另一種神武!”
“信仰的神武,這是因受人信仰時,從信仰者幻化的神武。反正這些和我們神子並沒有太大關係就是了,我們沒有天賦神職,與凡人相比僅僅是擁有永生的肉體與強大的身體力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