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不明情況,潛意識中覺察擔憂,非要去廟殿內看明白。李晟與威武沒得阻攔,怕出危險並作跟從。
從廟殿中石屏轉入內側殿,剛踏入一步,看見殿中密布蛛網森樓詭異,羅敷不禁大叫一聲:“王悅!”
黃泉擔心母親:“媽,你進來做什麼,快點出去!”
李晟與威武擋護羅敷步步後撤,而羅敷腳下早已癱軟,抬手僧忽然作法,從他幹枯的身板背後伸出又伸出六支,張牙舞爪。
羅敷見此驚恐,一時屏息暈了過去,王悅咒罵道:“妖僧!”
抬手僧立定跳起,從異狀支爪噴出白絲懸勾在屋簷,以頂上優勢視野,向黃泉等人口吐熱浪,熱浪無形卻悶熱異常,如此熱氣卻對蛛絲無礙,包裹在蛛絲中的王悅不得脫困,身體卻早已因為熱浪擠出爆汗。
黃泉更離的近些,護著的雙手越發紅熱,甚至蒸發出水汽。
李晟隻管保護暈倒的羅敷,威武仔細打量情況,思索了一會兒,仍帶猶豫似得衝向前方,用自己的身體為黃泉擋住熱浪。
黃泉畢竟是神子,可有神性抵擋能夠勉強一會兒。威武僅僅凡人肉軀,隻在熱浪靠近前擋下不到一秒便被熱浪炙烤肌膚潰爛爆血。
血水濺灑在黃泉的身上,黃泉驚慌呼喊:“威武!”
威武虛弱望著黃泉,虛空實力搖搖欲墜,偏在即將墜落之後,威武的身體綻放絢光,並與沾染在黃泉身上的血水也共鳴輝映。
王悅瞪眼自語:“神武!”
黃泉頓感力量凝聚,血水金光擴散均勻全身,原本幹瘦纖細的身體,一時間衝漲飽滿,渾身肌肉緊束結塊,震顫虎軀的氣浪,便將抬手僧口中吐出的熱浪擊碎。
抬手僧見此,立刻跟吐出一團更猛烈的熱氣,黃泉以身抵擋,方才難忍的熱浪,此刻他的身體宛如不滅金剛,對熱浪絲毫無感,並順著立柱爬上,準備躍往懸吊於蛛絲上的抬手僧,將他從半空撤下。
黃泉蹬腿一躍,將至靠近時,抬手僧的八爪噴了些白絲將黃泉攔住,由於白絲柔韌,黃泉空有力氣卻無能施展,被白絲纏繞落於地麵。
抬手僧嘲笑道:“神力不過如此嗎,果真隻要得受信奉,是人是神都不重要。”
抬手僧大意嘲笑,昏暗房梁處忽然閃過一片黑影,蜃樓憑空落下,右手撕扯了兩下,所有的蛛絲便一一化解,就連抬手僧也垂垂落地,硬砸在地上。
抬手僧即刻反應,但王悅已經脫身,所有延伸向外威脅民眾的絲線也被蜃樓切斷,抬手僧已然沒有籌碼,王悅盛怒,左拳爆燃烈火投向抬手僧異出的六支觸手,觸手燃盡,抬手僧扯力不支昏倒了過去。
為不引發前方嫌疑,眾人立刻從後門離去,蜃樓單手拎著暈厥的抬手僧,王悅則抱著羅敷,李晟背著燒傷嚴重的威武,一行人擇近路去往停車場,駕車飛馳回王家。
在王家門前,蜃樓將抬手僧丟在地上:“我不進去了。”
王悅這才有疑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會在那裏!”
蜃樓略有歉疚地說:“羅仙國時我因吸血發狂,釀了許多無辜慘死,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的神職,我的曾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些,能做一些至少讓自己安慰的事情。”
蜃樓將要走時,黃泉突然說道:“謝謝你,不僅是這一次。謝謝你把血給了莊貝,雖然李晟差點被你害死,可也算是你救的,我們算扯平了!”
蜃樓轉而對黃泉溫柔一笑,翻身入沒黑影消失於月夜冷澀之中。
王悅喚了看守的人速速將傷重的威武送去門雀處治療,將抬手僧親自押往北樓交由老太太審查定奪。
老太太撲扇鼻尖,難忍抬手僧一身的邪魅惡臭:“這就是那個抬手妖僧?”
王悅回道:“本以為他應該消停了,沒想到還在作惡,若不是今日被我遇上,不知又要邪害多少人錢財性命。”
抬手僧緩緩醒來,目光星點絢爛,看見老太太時,雖不知她是何方神聖,卻有極強的神威氣壓,心下一緊,但也瀟灑道:“哈哈,這是哪兒,莫不成是什麼神家仙境吧。”
老太太冷嗤,甚至不屑理他,就讓狼叔來裁度:“狼哥兒,你去吧!”
抬手僧與狼叔有過一次交手便是認得,舊相識般招呼:“你不是上次的死神嗎,古溪市真是藏龍臥虎,看來卦算上我說臨近異變,也的確是不假。”
狼叔威力說道:“本以為你會消停,沒想到還是這麼惡劣,你這種人,連死神名冊都不屑記載,你應該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不能墜入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