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說的是夢話不是醉話?”
紀湛東又笑了一下:“我不確定。”
“我說了什麼?”
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你閉著眼對我說,紀湛東,左手邊,出去。霍希音女士,我是真的很驚訝,你在夢裏竟然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門是在我的左手邊。”
霍希音一愣,繼而是不可遏止的笑:“真的麼?我在夢裏對你這麼咬牙切齒?”
紀湛東點點頭,十分認真:“而且你還說,紀湛東,我討厭你。”
霍希音這下笑得連肩膀都在抖動:“這不怪我,真的。”
他環著她,眼裏帶著微微的笑意,他的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他的額頭再次抵上來,紀湛東斂了眉眼看著她,霍希音隻覺得他的嘴角含笑,光影在他的雙眼裏流轉,仿若一個漩渦,深不可測。
他在她的唇邊輕輕地笑,聲線低沉悅耳,近乎蠱惑:“霍希音,你怎麼能這麼好騙。如果你真敢這麼說,你信不信我肯定當場把你折騰醒。”
接著他的嘴唇再次貼上來,她被迫後仰,他輕輕地輾轉吮吸,動作輕柔自然,混著淡淡的酒香,深淺不一地刷過她的唇瓣,讓霍希音隻覺得暈眩。
空間一下子變得安靜,甚至連時間都仿佛靜止。兩人嚴絲合縫地貼著,霍希音在迷糊中被他抱得越發的緊,她似乎隱約聽到他的手機在響,但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就又被他拖回懷裏,而後便是更加強勢的掠奪呼吸。
接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霍希音被他打橫抱起,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他握住她的腳踝,阻止住她一切出逃的可能,他的動作輕柔又堅定,霍希音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她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在他的撩撥下越來越急促,他的手指像一簇火,嘩啦一下燃燒了她最後殘餘的所有理智。
霍希音第二天醒來,隻朦朦朧朧地覺得身下的床似乎是異乎尋常的柔軟,枕頭甚至是散發著幽幽的清香,誘哄著人繼續入睡。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半睜開眼,說服自己擁著薄被坐起來。
窗簾太厚重,室內昏暗得如同傍晚,霍希音有再次睡過去的跡象,忽然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過來:“醒了?”
紀湛東似乎是剛從浴室裏出來,身上隻隨意披了一件浴袍,連腰間的帶子都沒有完全係好,一大片的春光乍泄,霍希音本來是睡眼惺忪地看著他,這下子清醒了大半。
實在是太養眼了。
她過了好半天才費勁地把眼球從他身上移開,問:“幾點了?”
“九點半。餓了麼?我剛剛叫了外賣。”
霍希音驀地睜大眼:“九點半?你這麼早起為什麼不叫醒我?我上班遲到了!”
紀湛東看著她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嘴角竟然還有一點笑:“我叫了,可當時你的回答是轉了身繼續睡。”
霍希音不理他,她的衣服倒是都已被整理好了放在床頭,但是其中少了一件外衫怎麼都找不到。霍希音急得七手八腳四處亂翻,紀湛東把手卷成卷兒,放在嘴邊清咳了一聲,然後走到床邊,把她的枕頭拿到一邊,提著那件被壓了一晚上的衣服,勉強忍住笑問:“是不是這件?”
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邪惡,霍希音隻覺得一股氣在心裏四處亂竄,咬牙切齒地從他手裏搶過來,然後直奔衛生間,其間還不忘撂下一句話:“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