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相
作者:亮仔 小寶
歲月靜好,沒有新鮮事發生?不,生活裏總有小概率事件發生,比如當被劫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降臨到頭上時,除了幸運,能拯救自己的恐怕還是勇氣和智慧。
沈萍是浙江台州一家汽車企業的白領,大白天在鬧市區,她被兩名潛伏已久的劫匪拿刀劫持。綁匪綁了她的手腳,開著她的車,打著心中的小算盤,向著未知的旅程漫無目的地開去……
美女出納遭遇劫匪,靜觀其變尋生路
2010年11月29日11時,天氣不錯,浙江台州路橋街,沈萍正挎著紅色的方包從國稅局辦完稅務出來,徑直走向自己的黃色馬自達轎車。
當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電話響了。接起電話沈萍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你有完沒完?我說了我們不合適,拜托你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說完,她略帶慍怒掛了電話。
坐到車裏,沈萍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劉海兒,準備回公司。突然,兩個黑影竄了過來,還沒等她明白過來,對方已打開車門擠了進來。沈萍明顯感到腰腹部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穿透了她的毛衣,幾乎紮進了她的肉裏。
沈萍條件反射般大喊救命,副駕駛座上的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時拿出一把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要命的話,就給老子住口。”沈萍連忙點頭,那人試著鬆開了手。
沈萍,26歲,江西宜昌人,湖南財經學院畢業後,來到浙江台州找工作。2008年,她在路橋一汽車服務公司做了公司出納。盡管遠離家鄉,但沈萍性格開朗,人緣頗好,自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她腦海裏閃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遇到劫匪了!
沈萍的確遇上了劫匪。後麵拿刀抵住她腰部、平頭方臉一副強裝淡定模樣的劫匪叫高生齊;坐在副駕駛座上,鞋拔子臉、總呲牙瞪眼的劫匪叫吳作平。兩人同為湖南省吉首人,來浙江之前是住同一社區的鄰居。
上世紀90年代初,高生齊做鋼材生意賺了100多萬,可9年的吸毒史讓他窮困潦倒,第一任妻子帶著女兒離開了他。戒毒後他重新振作,管理礦山,重組了家庭。現在他有個溫馨的家庭,有一對龍鳳胎兒女已上小學。吳作平為人老實,是高生齊的牌友。按理說他們並沒有做劫匪的理由,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鋌而走險?
原來兩個月前,他們被鄰居騙到了浙江一個傳銷窩點,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此時,他們各自身上帶的5000元隻剩吳作平藏在鞋底的500元,回家怎麼跟家人交代都是問題,講出去更讓人笑話。於是他們決定先打工,掙點錢再說。可是40多歲的人,要找個合適的工作談何容易。無奈之下,他們白天在街上晃蕩,晚上找小旅館湊合。兜裏的錢越花越少,眼看連吃飯都成問題了,也不知是誰首先提起,說不如上街搶一票再回家,並興致高漲地探討起了搶劫的目標、作案的方式。
最後,他們討論的結果是:選擇女性下手,最好獨自駕車的。兩人謀定後,買來彈簧刀、膠帶等,伺機作案。接下來,一連幾天,他們頂著寒風,在路橋國稅分局門口徘徊打探,但身處鬧市區,找到合適的目標太難了。直到第三天,沈萍出現了。在他們看來,她簡直是一個完美的目標:打扮時尚,獨自開車,用的手機看起來也很高級。
劫持時的幾個動作幾句威脅人的話,吳作平對著鏡子練了無數遍,所以上車後,一連串動作加上言語,顯得特別專業。
沈萍顯然嚇壞了。她慌張地把包舉到了胸前:“大哥,你們要錢的話,這裏麵的你們都拿去,求你們別傷害我。”
“我們不要錢,你不要講話,我們老板找你!”坐在副駕駛座的吳作平說。
老板找我?老板是誰?沈萍雖然害怕得要命,但腦子還保持著清醒,因為她認識的老板不超過一個巴掌,快速閃回後,她想,他們會不會是劫錯了人?
突然,沈萍手機響了。高生齊和吳作平都嚇了一跳,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沈萍按下了接聽鍵,吳作平立馬阻止說不要接。沈萍騙其說按掉了,然後故意大聲地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老板。”為的是能讓電話那頭的人聽見好報警。但手機裏立刻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說什麼?”吳作平一把奪過手機掛掉了。
不到1分鍾,高生齊還沒準備好接下來的“台詞”,手機又響了。沈萍想故伎重施,吳作平卻把手機的電池給拆了下來。
沈萍心裏一陣失落。她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他能明白她此刻正身處險境嗎?可轉念想,他此刻一定滿腦子都是怎麼向她表白,怎麼可能往別處聯想?
打電話的男子叫錢峰,比沈萍大1歲,同是江西人,是一家私企的銷售。在朋友聚會上,錢峰對沈萍一見鍾情,可他離沈萍的擇偶標準相差很遠。沈萍希望找個高大有安全感的,帥氣有才的,最好還多金純情不用裸婚的。可錢峰姓裏帶錢錢包裏真沒錢,約會幾次後,沈萍盡管發現對方人不錯,但還是想要說拜拜,又怕明說傷了對方的自尊。對方卻一直送東西給她,大有追不到手不罷休的意思。這不,上午他非要約沈萍說個明白,沈萍被纏煩了,幹脆直接開口讓對方別再騷擾她。現在沈萍反倒慶幸,幸虧錢峰有點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