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正恍惚的時候，杏林園裏，彭佳正在用頭撞牆。
他看到了手術視頻，是昨晚鄭仁剝離瓷化膽囊的手術視頻。
視頻錄製下來後，楊教授傳給老賀一份。老賀那一顆躁動的心，就開始不安穩起來。
他把視頻上傳道杏林園網站，並且留下一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幽藍色的鬼魅，腹腔裏的邪魍。
這份視頻，很快引來無數人的注意，下載量超級大。
畢竟，普外科是大科，全國從事普外以及相關專業的醫生，至少是介入科醫生的十倍以上。
麵對突如其來的流量，彭佳也關注了一下。當他看到那枚藍汪汪的膽囊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手法什麼的，他看不懂。
但數據是冰冷而客觀的，默默的說明一切。
要是沒有意義，會有那麼多人下載手術來看？
昨天自己本來都拿定主意，要做手術直播的。雖然彭佳知道，要直播這台手術，需要經過912醫院院方的同意，和鄭仁那麵的直播不一樣。
即便杏林園發動所有力量，也很難在半個小時之內搞定這件事情。
但就算是做不成，也從一個側麵證明了自己的眼力。商人麼，搞投資，眼神得準，像刀子一樣。
彭佳還記得昨晚的對話，鄭老板說他能做，但手術風險相當大，不是一般的瓷性膽囊。
然後……然後自己就特麼的放棄了。
彭佳腦海裏全都是說服了912的院領導，順利直播。然後手術直播間像是原子彈一樣的炸開，巨大的威力席卷全世界。
風投們蜂擁而來，自己坐在辦公室裏，看他們相互之間競價。
都不用自己說話，第三輪風投就得飆升到一億美元以上，順便還帶著去納斯達克上市的文件。
一念之間……
就在一念之間啊！
彭佳真想用頭撞牆，為什麼自己就不堅持一下呢？隻要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啊！
給胡豔徽打電話的時候，不是已經決定要聽聽她的意見了麼。可是自己沒有相信胡豔徽的氣運，沒有相信鄭老板的手法，一聽說手術極難，是S級的手術，便放棄了直播的念頭。
彭佳沮喪、暴躁了很久，這才冷靜下來。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視頻最後，止血鉗子輕輕一碰，膽囊就破碎的那段視頻，心裏愈發懊悔。
鄭老板沒有說謊，他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膽囊真的不愧號稱是瓷性膽囊，真是很脆啊。
但越是這樣，手術直播的效果不是越好麼。
往事不可追，彭佳很快便做好了情緒整理，開始琢磨以後的事情來。
正想著，秘書敲門。
“老板，胡豔徽的電話。”
“接進來。”彭佳臉部肌肉僵硬，澀聲說到。
他穩穩的坐到椅子上，點燃一根煙，隨後拿起電話。
“我是彭佳。”
“嗯？是工程院的崔老麼？”
“現在鄭老板人呢？”
“我知道了，你那麵盯著，隨時彙報情況。”
說完，彭佳把電話掛斷。
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912鎮院之寶，工程院院士崔老竟然直接去找孔主任要人了。
隻是鄭老板有那麼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