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弄世顫顫巍巍的伸手探了探母親的鼻息,發現她已經咽氣後緊緊地抱著母親的遺體深深不願相信她的離去。
“媽,孩兒不孝……媽,孩兒不孝。”呂弄世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眼淚鼻涕順著臉頰流個不停,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母親,猶如沒了神誌的木頭人一般。他離家三載,回家的第一天就親眼看到父親喪命在仇人手下,母親也死在了他的懷中。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又怎麼能禁受住這般打擊。
牛衝和楊胖在一旁看到他這樣都感到十分悲痛,很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特別是楊胖,總覺得呂母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心存愧疚,看到呂弄世這般情景,更是於心不忍,便狠狠的捶著自己的腦袋離開了呂家。
牛衝隻能上前說道:“二弟,事已至此,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要保重身體。”
呂弄世竟然沒有反應,依舊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話,完全沒有理會牛衝。牛衝也沒了辦法,隻能找個地方先坐下來,他自己傷勢又重,不一會竟然睡著了。
第二日牛衝醒來之時,屋裏已經沒有了呂弄世和他母親的影子。牛衝擔心兄弟傷心過度會不會作出傻事,忍著傷痛出屋尋找,這時看到呂弄世正從外麵回來,眼睛又紅又腫,一夜之間,本就骨瘦如柴的人憔悴了更多。
“二弟,你這是?”牛衝擔心地問道。
“大哥放心,小弟沒事,父母故去已經是不變的事實,再傷心也沒有用了,我隻是去為兩位老人家定做兩副棺木。倒是大哥你傷勢如何,小弟昨日沒能好好照顧,實在是慚愧,你快跟我去上一些藥,好好包紮一下。”呂弄世說話的時候表情倒是輕鬆了許多。
“為兄的傷沒什麼大事,隻不過要打擾二弟一些時候,休息一段時間自己自然就好了。”牛衝無奈的說道。
呂弄世笑道:“大哥這是那裏話,你我是兄弟,又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不過這些日子我要忙父母的喪事,可能沒有太長時間照顧大哥。”
“二弟言重了,為兄能照顧自己。你我既然是結拜兄弟,令尊令堂也就如我父母一般,有什麼事需要幫助的,為兄自然應盡一分力。”牛衝說著望向呂弄世。呂弄世笑了笑,沒再言語些什麼,隻帶著牛衝去屋內找了些藥,好好將傷口包紮一番。
在以後的三天之中,呂弄世忙裏忙外,籌備父母的喪事。牛衝有傷在身,力所能及的幫了一些忙。
三日之後,呂弄世為父母舉行葬禮。他自然作為孝子,牛衝也作為唯一的家屬站在身後。呂家雖然不是世代居住在木山村,隻搬來了十幾年,但在這木山村中人緣極好:呂通為人仗義,又俠命在外;夫人和藹賢惠,一家人與鄉裏鄉親處得十分愉快。突然遭到如此變故,鄉親們也是很為悲痛。
又過了三日,呂弄世將母親屍體入殮下葬,父親屍體已經被人虜走,隻能在空棺中填入一些生前衣冠。
安葬好父母,呂弄世回到家中,這些日子忙裏忙外,身心疲憊,便躺在床上閉眼小憩。
這時牛衝從外麵進來說道:“二弟,為兄的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呂弄世趕緊坐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