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翠殤劍並沒有割下呂弄世的頭顱。
呂弄世隻聽“叮”的一聲,然後再未感到司馬直的攻勢。呂弄世張開眼睛,發現司馬直已站在自己三米之外的地上,換左手執劍,右手無力的低垂下來,一顆顆的血珠順著手指尖往下滴著。
呂弄世心中奇怪,到底是何人在片刻間救了自己,還能打傷司馬直。他轉眼望向張霜兒背後的灰衣人,問道:“是你救了我?”
那人帽沿遮臉,聲音蒼老無奈:“呂公子應該知道,我並沒有與司馬公子十回合之力,更莫說救你了。”
呂弄世心道也是,但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救了自己,又向司馬直望去。
司馬直眼神中充滿著怨恨,說道:“虎皮腰牌剛救了你一命,又蹦出個老家夥趟這渾水!老不死的東西,你出來吧。你刺我這一劍,你也沒占到便宜!”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這老者一身黃土色的衣衫,腰間別著一個大酒葫蘆,背後背著一把長約五尺的長劍,尤其顯眼。
老者須眉花白,低垂而下,一雙小眼睛特別有神,卻生著一副笑模樣,威嚴而不失親切。呂弄世隻覺此人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那老者緩緩地走到呂弄世的身邊,自言自語的說道:“老咯,不中用了,鬥不過你們這幫小娃娃了。司馬宣墨也真算出息,竟然生了你這麼個能打的兒子,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有如此武功。若不是趁你集中精力要殺呂弄世,我這一劍即使能傷了你,想必自己這把老骨頭也得被你削散了架。不像現在,隻在我胸前留了個小印記。”
呂弄世聽了這老者話語後定睛觀察,才發現他前胸的衣衫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鮮紅的血液不斷往外滲透,洇紅了一大片衣服。
司馬直冷笑一聲,高傲的說道:“江湖中能跟我對劍打成平手之人,除了天遊峰石刻上那些也沒有幾個。看你的這身打扮,應該就是天遊峰之戰的逃兵——西遊叟王之渙吧!”
那老者笑了笑說道:“既然都猜出來了,又何必再問呢。司馬直,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吧,再鬥下去誰也占不到便宜,反倒容易成全了漁翁之利。”
司馬直心中雖不忍,但也無奈,隻見他二話不說,將翠殤劍收入鞘中。
“霜兒妹妹,我走了。你放心,我定會想盡辦法迎娶你的。”說罷司馬直轉身離開了知味樓,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唉。”張霜兒聞聽此言低聲歎了口氣。
呂弄世一看司馬直已走,心思全放到那老者身上,心道這世間機緣巧合真是奇妙,自己尋王之渙到西域卻不得,如今在杭州卻被王老前輩救了一命,怪不得自己覺得眼前老者眼熟,隻因過了很長時間記不清楚了。
呂弄世趕緊給王之渙行禮:“在下呂弄世,通天神行呂通之子,因家父被歹人所害,追查至此,幸得王老前輩相救,感恩不盡!”
王之渙將呂弄世攙扶起來說道:“弄世,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呂兄啊,唉。”
王之渙說到這裏也不知道該講什麼,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又勾起呂弄世無限的哀思,眼淚禁不住的留了下來
“王老前輩,父親死的淒慘,我定要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去年時我就曾去西域找你,但沒能尋到你的足跡,沒想到卻在這裏見到了你。王老前輩,您知道是誰殺害了我的父親嗎?”呂弄世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