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不就在你房間裏待著好了。”方赤雲這些天確實受了太多驚嚇,她本是出來遊玩的,何曾會想到看見人腦袋自己搬家這種恐怖場景。這兩天的時間,是她活到這麼大最為凶險的兩天,也就是在這兩天中,她對呂弄世產生了從未有過的依賴和信任。
雖然有誤會,有矛盾,但一種奇妙的情愫就是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中發酵生長開來。有呂弄世在她身邊,是她現在能想到最安全的事情,所以就自己走了過來,放下尊嚴提出如此要求。
“可是,這屋裏隻有一張床,你說我們怎麼睡呢?”呂弄世玩心上來了,繼續挑逗這嚇破了膽的女孩。
“你不要誤會,你睡床上就行,我就在這邊坐著就好。”方赤雲倒也不生氣,安安靜靜的坐到了凳子上。
呂弄世看著方赤雲這副樣子,也不忍心再欺負她,歎了口氣說道:“你倒是想的美,我睡覺你坐在這裏看著我,我要醒了不得被你嚇死。你等我一下。”
呂弄世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眨眼功夫就又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床被褥,正是從方赤雲房間內取來的。呂弄世將被褥規整的鋪在地上,起身走到方赤雲麵前指著那床被褥說道:“你睡這裏就好了。”說罷頭也不回的倒頭躺在床上睡覺去了。
方赤雲看到鋪在地上整齊的被褥,二話不說也鑽了進去。方赤雲小時候即被方夫人收養,方夫人待她如親生姑娘一般,不讓她受半分委屈。從小到大,方赤雲即使不算錦衣玉食,也得算過的舒服痛快,從小到大都沒有在地上睡過。
雖然鋪了一床褥子,但地上還是要比床板生硬很多。方赤雲本身倒是不計較,可是享福的身體適應起來卻需要些時間,躺在那裏她怎麼也睡不著。
夜還深,起來也不好,方赤雲就開始左右的翻騰,一會轉個身,一會換個姿勢,總之沒有一點安生的時候。
呂弄世本就是習武之人,耳朵靈的很,現在又存有危險,所以睡覺本就加著十二分的小心,方赤雲這一折騰動靜雖不大,但也足以讓呂弄世睡不踏實。
呂弄世心裏暗暗叫苦,心想攤上這麼一個大小姐真是倒了大黴了。不得已,呂弄世隻能抱著被子爬了起來,沒好氣的都在方赤雲的麵前說道:“你還是睡床上去吧,這邊離門口近些,我睡到這裏便於發現有沒有人進來。”
方赤雲溜的一下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開心的不行,二話不說就抱著被子上床睡覺去了,呂弄世隻好自己睡到地上,心想看來這一路上想睡床是不太可能了。
方赤雲躺在床上心情特別愉悅,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愉悅從何而來。現在她有種心滿意足的安全感,困意瞬間就侵襲了沒有防線的神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可能是過於勞累,也可能是精神過度緊張後的放鬆,方赤雲還打起了小酣。這下呂弄世更鬱悶了,換了地方也沒能睡好覺,生生的在地上躺到旭日東升之時。
“起床,起床了,咱們該趕路了。”方赤雲被呂弄世叫了起來,這時她發現天已經大亮,看來自己昨夜睡的太熟了。
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覺周身出奇的舒服放鬆,一點不像趕了一天路的樣子。方赤雲再看坐著的呂弄世,頭發蓬鬆,兩個大眼一點神采都沒有,眼瞼半耷拉著,一看就是整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