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縛曦卻絲毫沒有慌張,也笑了笑問道:“父親覺得縛曦答應的可還妥當?”
張揚仰天大笑,說道:“你這劍秀士說的話,哪裏有不妥當的。盧思懸此等跳梁小醜,為父不屑同他說話。若不是李林甫看上他生財有道,讓我在揚州多多配合,我早就讓他橫屍江上了。沒想到,這小子現在竟然還敢同司馬宣墨勾搭起來,這下倒好,不用咱們動手,將此事告知李林甫,那老狐狸自然有的是辦法治他。”
張縛曦也跟著笑著說道:“父親說的是,依縛曦看來,盧思懸應該是想攀上楊國忠這根高枝,就算李相想治他,也未必那麼容易。”
張揚拍了拍張縛曦的肩膀,笑著說道:“自玄宗登基以來,宰相之位多能臣賢士,但從沒有做的久的,唯獨李林甫一人獨攬朝政十餘年。若連個小小的盧思懸都治不了,你也太小看他了。”
張縛曦微微點了點說道:“還是父親目光深遠。”
張揚擺了擺手,說道:“我已經老了,以後都要仰仗你們這些小輩了。”
張縛曦望著張揚,有些局促的回道:“哪裏,哪裏,父親身體安康,壽比南山。”
張縛曦在麵對張揚的時候難免會有些緊張,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緊張,張縛曦總想克服掉這點,像同其他人一般自信的跟張揚對話,但他總是做不到。
張揚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縛曦,這個不說了。江寧一事之後,沒有想到司馬宣墨還敢過來,可見他對江南染指之心多麼堅決。不過他既然想進揚州,盧思懸給說情了,這事情攔也攔不住了。不過他進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張縛曦立馬接上說道:“縛曦所想跟父親一樣,既然司馬宣墨想要進揚州,即使不通過盧思懸,他也會有其他辦法,攔沒有用,也顯得咱們小氣,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迎進來,再讓他灰頭土臉的滾出去。”
張揚眉毛微微一翹,問道:“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讓司馬宣墨灰頭土臉的滾出去。”
張縛曦將自己的想法跟張揚敘述了一遍,張揚邊聽邊點頭,笑著說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們的劍秀士。縛曦啊,你就這樣做,那司馬宣墨到時候鐵定後悔來揚州。”
張縛曦得到張揚的誇獎心中欣慰,但還是補充的說道:“時間局促,縛曦也是剛才臨時所想,遇事有變還是會見機行事,這點請父親放心。”
張揚滿意的笑著說道:“放心,當然放心。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太康鏢局之內一切交由你指使,為父也不例外。”
“不敢!”張縛曦低頭說道。
“縛曦,還有什麼事情嗎?”張揚看張縛曦似乎還有話說,便問道。
“父親,縛曦剛剛得知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難得還有你覺得有意思的事情,說來給為父聽聽。”張揚好奇的問道。
“天遊峰石刻八人中,父親最為欣賞哪位?”張縛曦反問道。
“除去為父的七人中,以武功論,自是司馬宣墨最高,以權勢論,安祿山獨霸一方。不過這倆人,都是阿諛權貴之徒,入不了為父的眼。其實放眼天下,唯有呂通一人能讓為父平等相視,想看輕他都不能。可惜,他卻不願為我所用,最終弄了個家破人亡。若他不死,我還能有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