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得有半個時辰的功夫,盧思懸終於吃完了早飯,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正堂之中,府兵分列兩邊夾道迎接,手中的兵器敲的陣陣作響,氣勢磅礴,盧思懸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這不是縛曦賢侄嗎?怎麼了,這麼早過來找本官有何事?”盧思懸一邊說著,一邊安穩的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也沒有要讓兩位後輩坐下的意思。
張縛曦看著這排場,把苦水往肚裏吞了吞,滿麵笑意的說道:“盧太守,昨夜我們鏢局有個叫呂弄世的跑了,此人居心叵測,恐對大唐不利,請太守發令封鎖城門,嚴查進出,及時將此人抓獲歸案。”
盧思懸半晌沒有反應,僅僅是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張縛曦說道:“縛曦賢侄啊,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你們用江湖的方式解決比較好,就像什麼三陣決輸贏之類的。動用官府的力量,不太合適吧?”
盧思懸心道你們昨夜這麼對我,還好意思現在跑來求我,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此事可不僅僅是江湖糾紛。”張縛曦趕忙說道:“盧大人,家父雖是江湖人物,但無時不刻不在心係大唐安危。近年來,家父就一直在追查西北一股異教勢力——先教。呂弄世持有假虎皮腰牌混淆視聽,欺瞞天下,很有可能就同這股勢力有關。盧大人,此事萬萬不可輕視。”
盧思懸聽了之後依舊不為所動,無論是個人糾紛也好,異教勢力也罷,同他這個揚州太守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就算是此人聯絡眾人攻擊大唐,也不會從他的揚州開始打起。
“縛曦賢侄,你這都是一家所言,空口無憑。雖然我很想幫忙,但即使身為太守,也不能濫用職權,你說是不是?”盧思懸看著張縛曦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縛曦心道此時裝起清官賢相,之前出去遊玩還用官兵開道怎麼不說了。
不過張縛曦也早有準備,又說道:“盧太守,此事並非如此簡單,也並不是家父一個人在調查。李相那邊也是嚴密關注此事,希望盧太守多多支持,家父也定會在李相麵前如實稟報太守功勞的。”
張縛曦沒有辦法隻能拿出李林甫,看能否說動盧思懸,再不行就隻能上金書鐵券了。
盧思懸琢磨了琢磨,因為司馬宣墨的事情肯定會對李林甫有所得罪,現在還不是跟李林甫劃清界限的時候,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實惠一些。
“縛曦賢侄這是哪裏話,國家大事又豈是什麼功績能比擬的。你放心,我這就傳令下去,嚴查各個城門進出,組織搜查城內的客棧、醫館,掘地三尺也要將呂弄世找出來,如何?”盧思懸瞬間變了張臉說道。
張縛曦哪裏還敢說什麼,連連點頭稱是,從太守府退了出來。張縛曦望著已經升的老高的日頭,心想希望還來得及吧。
回到太康鏢局已經是午飯時分,張縛曦簡單的吃了兩口飯,就又開始處理繁忙的事務。一夜未睡,串聯著整個宴會事前事後的工作,竟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看到一點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