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危險的李亨,此時也已回到了長安城,做回了皇城中的太子。
他好好梳洗了一番,將此行所沾染的晦氣通通除掉。
梳洗完畢之後,李亨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麵見玄宗皇帝,曆數安祿山的叛逆之舉。
在玄宗皇帝麵前,李亨聲情並茂的將天遊峰上的情形以及天遊峰下的慘狀學了一遍。雖然隻是回憶,但他依舊出了一身冷汗。
可他望向玄宗時,發現李隆基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訝異,反而十分平靜的看著自己。
“父皇,安祿山明知孩兒是大唐天子,仍要將兒臣害死在天遊峰之中,這不就是對您的不敬,對大唐的不敬嗎!理應誅他九族!”李亨激動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參加天遊峰之戰這種武林人士的聚會?”玄宗並沒有理睬李亨的話語,而是如此問道。
玄宗的問題顯然出乎李亨的預料,他也沒有想過如何去跟他的父皇怎麼去解釋這個問題,一時有些語塞的說道:“父……父皇,兒臣隻是想多漲些見識,開闊下視野,所以……”
“朝堂之上那麼多事情,就沒有你這個太子能做的嗎?”玄宗皇帝說話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
李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後果,但他還是不甘心的說道:“父皇批評的是,兒臣有錯。但安祿山謀害太子,如此罪過不能置之不理……”
“好了。”玄宗皇帝略顯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都是黑衣人,你也說不清到底是何方的人馬,安祿山頂多就是救駕不力罷了。你若不趟這渾水,哪裏來的這麼多事!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安祿山那邊我自有處理。”
“可是……”李亨還想爭辯一下。
“你這是在表示對為父的不滿嗎?”玄宗坐直了身子,瞪著李亨說道。
李亨現在心中已經明白,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已經無法去改變玄宗皇帝的想法。莫說他沒有實質的證據,就算是有,玄宗皇帝可能還是這副態度。
在玄宗的心中,安祿山比他要重要多了。
“兒臣告退。”李亨輕聲說道,恭恭敬敬的從玄宗的寢宮中退了出來。
過了兩日,李亨聽到了玄宗對安祿山的處罰:擅離職守,前往他地,罰了一個月的俸祿。
沒有提刺殺太子,也沒有提擁兵自重,就隻有這一個不疼不癢的理由。
看著這詔書,李亨無奈的笑了笑,知道自己的日子以後更加的不好過了。
在楊國忠的相府中,司馬宣墨也將天遊峰上所發生之事跟這位國舅爺敘述了一遍。
楊國忠皺著眉頭,聽完後說道:“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行事?”
“按兵不動。”司馬宣墨沉著的說道:“以現在的情形,即使楊相在聖上麵前告安祿山一狀,也無法動其根基,反倒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給了李相可乘之機。宣墨以為,按兵不動,安將軍早晚會露出馬腳。”
楊國忠點了點頭道:“就依宣墨!”
而在李林甫的府上,張揚也在向這位年邁的宰相敘述著天遊峰上下所發生的事情。
李林甫最近感覺身體衰老的愈發厲害,止不住的咳嗽著。等張揚說完了,他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安大將軍是什麼意思?”他輕聲的問道。
“我們家主人的意思,已經跟張總盟主說的很清楚了。在武林之中,先教與太康鏢局分治南北,剿滅翠竹。而對於李相,我們的主人意思也很明白……”
原來李豬兒也在,他看了看立在門口的牛衝,謹慎的走到李林甫的耳邊,又小聲嘀咕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