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你怎麼了?”丁香一直看著呂弄世,關切的問道。
呂弄世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沒事。”
“誒,小漂,你那塊牌子是不是虎皮腰牌?”一個夥計壞笑著問道。
沒有等呂弄世回答,老老少少都笑作了一團。
呂弄世也跟著笑道:“虎皮腰牌是什麼?”
“你看,他連虎皮腰牌是什麼都不知道……”
人們笑的更開心了。
馮敬林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畢竟混跡商場多年,對於拿捏分寸還是有些長在骨子裏的小心。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他舉起酒杯說道:“咱們再幹一杯,也算是慶祝小漂的到來給我們馮家帶來了好運氣,一下子簽了這麼一個大生意!”
“來,敬小漂。”
呂弄世也舉起了酒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丁香,我有些悶得慌,你能推我出去轉轉嗎?”呂弄世放下酒杯,輕聲說道。
丁香也看出呂弄世有心事,便點頭答應,將呂弄世慢慢推出了馮家。馮家上下依舊在一片歡慶之中,除了馮小山外,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兩個人的離開。
丁香推著呂弄世走在建州街頭,此時的夜已經深了,本不算繁華的州郡顯得更加的冷清。隻有零散的燈火閃爍在漆黑的夜中。
兩個人就這麼走著,呂弄世不說,丁香也不問,誰也沒有說話。
前麵街角一轉彎,呂弄世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一處房屋門口依舊發出明亮的燈光,還有各色人等在門前聚集著,熱鬧好似平時白天裏一樣。
“丁香,那是在幹什麼?”呂弄世好奇的問道,打破了這片沉默。
丁香探著腦袋看了看,轉而說道:“好像是一個什麼叫先教的教派所設的教壇。”
“先教?”呂弄世的神經再次抽搐了一下。
“對,就是這麼個名字。這個教是最近這段時日才出現在建州的,馮家也有夥計被拉攏了過去,說是一個能夠保安康的神教。隻要心誠,刀槍都無法傷到身體。”丁香笑著說道。
建州地處東南一隅,距離先教所發源的西域和塞北深遠,竟也設立了教壇。呂弄世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作為武林乃至大唐的異動勢力,先教現在已然從地下轉到地上,並大肆在大唐各處發展,可見距離最後的發力也沒有多久了。
呂弄世看著那些無辜的百姓們還在笑著聚集在教壇的附近,同那些麵相和善的教徒們交流著,全然不知自己的幸福生活便會毀在這些亡命之徒的手上。
無論多麼安逸的生活,也無法讓呂弄世忘掉父仇。麵對這些殺父元凶的同夥們,呂弄世狠狠的攥了攥拳頭,但卷曲的手指依舊無法合攏在一起。青筋迸出,就好像一個雞爪子似得。
他隻得搖了搖頭,又將手鬆開了。
“丁香,咱們回去吧。”呂弄世說道。
丁香仔細的觀察到了一切,她知道這先教對於呂弄世必然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她的心中也有好奇,隻是呂弄世不說,她是絕對不會問的。
她覺得呂弄世所說所做,必然有他的道理,用不到她來插嘴幹涉。
就這樣,兩個人回到了馮家的門口。還沒有進院,他們就能聽到屋內的酒令聲,看來熱鬧勁絲毫沒有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