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城中,楊國忠的府上也迎來了一位熟客,自然就是翠竹幫主、檮杌書生司馬宣墨。
司馬宣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品嚐上供的好茶,趕忙將在相州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楊國忠說了一遍。不過楊國忠聽後,並沒有表現出他所展現而出的那份焦急,反而對司馬宣墨有些埋怨。
“宣墨,這江湖上的事情,現在也需要我來插手了嗎?上次你去太康鏢局,我拚死給你弄出金書鐵券,不最後也沒有起上什麼作用。”楊國忠說道。
司馬宣墨倒也不計較,隻是繼續解釋道:“楊相,此事並非江湖豪強打架鬥狠如此簡單,也並非是針對著翠竹幫而來。您仔細想想,如若李相和安將軍聯合到一起,在江湖中又有太康鏢局和先教支撐,皇城之內牛統領遙相呼應……敢問他們有什麼做不成的事情。”
楊國忠沉思了片刻,忽然帶著一副震驚的表情抬起頭來,看著司馬宣墨說道:“你的意思,他們要謀反?”
“宣墨不敢肯定。不過宣墨敢肯定的是,對楊相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司馬宣墨謙卑的答道。
“這麼多年來,我都鬥不過李林甫這個老狐狸。如果再加上安祿山,我更是沒有絲毫勝算。必須得趁早告訴皇上這二人的陰謀,不能讓他們得逞。”楊國忠愈發認識到形勢的嚴峻,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倉促起來。
司馬宣墨在一旁趕忙勸道:“楊相,此事不能著急,太子李亨就是前車之鑒。依宣墨看,我們要從長計議。”
“這還從長計議什麼,再讓他們這樣放肆下去,哪裏還有咱們求生之路。”楊國忠焦慮的喊道。
“但現在你我手中並無證據。請恕宣墨直言,聖上雖然對楊相萬分恩寵,但是李相、安將軍所受恩寵也不在您之下。您一但要在朝堂上跟著二位爭辯起來,定然占不到什麼便宜。”司馬宣墨說話時倒還是一臉的鎮定,雖然他心中也焦躁,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在楊國忠的麵前表現出來。
“那宣墨的意思是?”楊國忠終於也冷靜了一些,問道。
“逐個擊破。”司馬宣墨一字一頓的說道。
楊國忠深皺著的額頭,已經示意司馬宣墨的答複並沒有讓他很滿意,需要他繼續解釋下去。
“我們現無證據證明這二人要聯手做些什麼,所以隻能說些確實的事情,引起皇上的警覺。這樣等待再有什麼蛛絲馬跡的時候,便可一舉而破。”司馬宣墨建議道。
楊國忠不住的點了點頭,問道:“我們從何入手?”
“先教。”
“先教?這個恐怕有些不合適,前一陣皇上才當著眾臣的麵對先教誇獎了半天。我現在去告先教的狀,不是正捅在馬蜂窩上。”楊國忠搖著頭說道,他覺得司馬宣墨這個主意並不高明。
司馬宣墨卻笑了笑道:“聖上對先教稱讚不絕,有其自己的道理。但聖上並不了解先教,如果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別人的蒙騙,又會怎麼想呢?所以這個狀可以告,但必須得告的有點技巧。”
楊國忠此時才有些明白司馬宣墨的意思,心情立刻平緩了許多,說道:“宣墨還是直接說了的好。”
“這個狀我們不告李林甫,也不告安祿山,隻告先教。一旦皇上相信他所聽的先教同實際上的宣教並不一致,有人在其中說了假話,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司馬宣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