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胖這一嗓子,人群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陷入一股尷尬的靜默之中。
張縛曦馬上強打笑意站了起來,彬彬有禮的走過來說道:“呂兄如此安排,自有道理,縛曦聽命便是。你看看,縛曦剛才思索事情,連恭喜馬老前輩和楊兄的事情都給忘了,祝賀楊兄拜得名師,馬老收得佳徒,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就算是楊胖,都能看出張縛曦的笑容跟平時不一樣,明顯僵硬了許多。周圍的人們心中清楚,呂弄世在此時未派遣給張縛曦任務,還是放不下疑慮。此次長安城中境況非比從前,稍有差池不僅關係到個人生死、國家興亡,更涉及到大唐數不清黎民百姓的性命安康。呂弄世有所顧忌,他們也隻能理解。
可是他們理解,楊胖不理解。
就算再愚鈍,從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楊胖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不服氣的說道:“蛤蟆,你這人怎麼說一套做一套,你不是說過將縛曦看做自己兄弟一般嗎!你就這麼對自己兄弟?”
誰都沒有想到,平日裏一向拙於言論的楊胖竟然將伶牙俐齒的呂弄世問的無話可說。
“楊兄,不必再說了。”張縛曦再度上前勸道。
“世兒,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下吧。”拓跋卓蓮也替張縛曦求情道,她對這位謙謙君子的印象一直不差。
呂弄世長吐了一口氣,望著張縛曦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我這心胸還是不夠,楊胖說的對,我錯了。縛曦,你想去哪裏,自己選吧。”
“若是呂兄確有難處,縛曦……”
“並非如此。”呂弄世打斷了他,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就像當初你上天遊峰那時我所說的,最需要證明的是你,而我必須得給你這個機會。”
張縛曦也閉上了嘴,低頭沉思了片刻,轉而說道:“既然如此,那縛曦還是追隨呂兄去洛陽吧,不過鑒於縛曦同翠竹幫的過往俗事,能否準許縛曦不公開露麵。”
呂弄世知道他這也是為了避嫌司馬直,便點了點頭道:“一切都依你,到時候見機行事。”
張縛曦狠狠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對呂弄世的感恩。
正在這邊商議之時,從外麵又走進了一個人,他來到知味樓中,徑直的走到了呂弄世的麵前。
“小漂,不……呂公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馮家大院中的馮小山。
呂弄世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自從離開了建州之後,馮小山也一直居住在天遊峰上,他身上的傷雖然康複的不慢,但畢竟武功底子相較呂弄世差了不少,還是留了些病根,一直被王授仙治療著。過了許久,才完全痊愈。
痊愈之後,馮小山整日就是沒白沒黑的練功,大家也不問,心中都知道這孩子身上扛著什麼樣的仇恨。
王授仙更是如此,在看了兩天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上前提點道:“小山,你這個方法練下去,就算是練到七老八十,也不會是巫新雨的對手,更別說牛衝、無語道人之流了。”
馮小山也不答話,依舊自顧自的練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