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還在持續，隻是不再是之前的高聲大語。漸漸的兩人也安靜了下來，偶爾傳來其中一人的笑罵。沒多時某樓的燈熄滅了，一切又再次歸於平靜。
清晨，一聲鳥叫在窗邊響起，躺在客廳的兩人也瞬間清醒。兩人看著對方相視一笑，看來昨晚的瘋狂使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
“沈兄弟，你酒量不錯嘛，當年我在部隊那可是號稱酒缸的，沒想到還是被你撂倒了。”周小猛笑道
“那因為我比你年輕，嗬嗬”沈九也笑道
“昨晚就是痛快，酒喝的痛快，架打的痛快，哈哈”周小猛呲牙裂嘴的說道，可能剛剛的大笑扯著了發腫的小腿了。
看著對方微腫的小腿，還有些發紫的眼圈，沈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是當時酒精的麻醉，他根本不可能與周小猛交手，也不可能和對方聊的那麼多。不過雖然聊聊很多秘密，但是心裏居然好受了許多。心靈的雞湯，小九同學估計之前從沒經曆過，不明白傾聽的重要性。之前總是茫然無知的將自己的秘密藏在裏麵，沒想過跟別人分享，感覺很累。而人就如氣球一樣，若不停的向裏麵吹氣，而沒有放氣，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活活氣死……
兩人做在客廳的地上隨意的說些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後各自的洗漱一番，然後下樓買了些吃的。
“沈兄弟，你這工作也找到了，今天打算幹什麼。”周小猛說道
“沒什麼事，今天準備去看看之前的兄弟。”沈九沉聲說道
“哦，那遠嗎，要我送你過去嗎，今天我沒事。”
“不麻煩你了，不遠。”
吃完早飯後，兩人也就分開來了，汽車一溜煙的竄出了小區，好像在逃避著什麼一樣。看著遠去的汽車，摸著鼓鼓的褲兜，沈九無聲的說了聲謝謝，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沈九也沒再耽擱時間，直接做公交車向郊區的方向趕去。中途經過超市時候，沈九下車特意買了瓶二鍋頭和一些吃的東西。幾個小時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荒蕪崎嶇的小路上。路還是那條路，河還是那條河。地方還是那地方，隻是崎嶇的路邊多了一些凋零的野花。前方不遠處，一個小土堆露了出來。遠看還是之前的那樣，灰敗，凋零，冷清。漸漸的走近了，青年人徑直的跪在了土堆前，止不住的淚水劃過臉龐。鐵一般的漢子就這麼無聲的哭泣著，感天動地。或許是情感積攢的無法控製，突然的一聲大吼，響徹雲端。烏雲在暗總有變白的時候，洪水在猛總有退去的時候。慢慢的哭聲小了，或是嗓子已啞了。聲音不在洪亮，變的很低沉，嗚咽著。再後來變的像訴苦一樣，邊說邊倒著酒。像是在跟朋友聊天，有像是自言自語，孤獨的身影總顯的那麼沒落。
“老狼，蠍子……你們走了，已經快兩年了。可是我還是忘不了我們的過去。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九了，你看我現在變的會笑了，嗬嗬，笑的比哭還難看。哦對了我現在已經有工作了，你知道嗎？那工作居然是我幫助一位老太太得到的。我現在已經有勇氣活下去了，你們放心吧，別在為小九擔心了。”沈九嗚咽的說著
“但是小九沒用，沒能給你們一個好的地方，讓你們在這裏孤苦伶仃的呆著。而且你們的名字我也沒能力刻在墓碑上麵，小九真的，真的……”說道這哭聲變的大了起來。這是一個想幫助朋友而卻被社會蹂躪後無能為力的痛哭，聲音裏透露著悲傷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