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前行進了三個小時,走進了樹林中,“秀才”跑上來建議:“連長,咱們休息一會吧,累的慌。”
我一看正行進在樹林裏,黑漆漆的周圍情況不明,野狼和各種叫不出來名字的野獸的嚎叫聲此起彼伏,要是在這裏休息,半夜裏非得被叼走了不可,不能在這裏休息的,樹林裏也不能升火,一旦被附近的印度人發覺,那就得全部挨槍子兒,要休息也得等走出了這個樹林,在前麵察隅河岸邊的山腰裏去。
“不行,絕對不行,秀才,你平常腦子挺靈光的,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曉得?”我低聲對“秀才”說道,他聽了,便一聲不吭默默的回到了隊伍中。但我從他的神色中看得出來,他心裏有些不服氣。
隊伍繼續朝前行進中,密林裏的路可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時不時還有許多東西竄出來,我和手下同誌們都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朝前走去,過了一個小時,終於走出來樹林,前麵就是那條察隅河了,多吉帶著“貢布”在半山腰處選了個避風的地方,大夥兒就在這裏坐下來休息一下。
肚子餓了,隻能吃帶來的壓縮幹糧,吃半塊餅幹大小的就能夠一天,但相當的不好吃,沒味道,跟嚼蠟燭似的。
“哎,忘了帶罐頭了,現在想起來那些肉罐頭太好吃了。”老甘一邊嚼著幹糧,就著水壺裏的涼水,喃喃自語道。
“趕緊打個盹,一小時後出發。”我又看了看腕表,對老甘他們說道。
雖然隻是十月份,但這裏的西北風可刮得猛了,現在是淩晨三點多了,寒風呼嘯著,不禁讓人簌簌發抖,又不能生火取暖,隻能這樣熬著吧,一小時應該很快就能熬過去的。
我和多吉值第一個班,老甘和秀才他們頭擱在石頭上很快就打起來呼嚕,多吉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從衣兜裏掏出一支煙,遞給我道:“連長,咱們說會兒話。”
接過煙點上,多吉就說著他們當地的故事了,而那條藏獒“貢布”則像一個哨兵一樣,伏在大石頭後麵,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前麵。
“連長,你說咱們這次能打得過印度人嗎?”多吉吹了一會牛,突然問我道。
“怎麼打不過?別看印度人武器裝備啥的比我們好,但他們的本事以前我們見識過,花架子不少,但真本事沒有,真要打起來,不是吹牛,肯定能打贏的。怎麼?多吉同,你們怎麼對自己隊伍沒信心?”我有些不太高興了。
“連長,不是這個意思,印度人背後有美國人和蘇聯人撐腰,我們這次要打,估計傷亡不小。”多吉一聽我不高興了,急忙轉移話題。
“這就要我們仔細偵察了嘛?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也別說話了,等下印軍偵察兵摸上來了我們都不知道。”我急忙說道,山風好像刮得更起勁了,這裏的山峰一座接著一座,連綿不絕,在黑漆漆的夜幕裏顯得更為詭秘,山穀裏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聲,“貢布”真是好樣的,耳朵豎著,威風凜凜的站在大石頭後麵,隻要前麵一有動靜,它便能迅速撲上去,將任何東西撕成碎片,真有些慶幸帶上了多吉和“貢布”。
從位置上來看,咱們現在已經到了察隅河東邊,附近隨時都能出現印軍的偵察兵,當秀才他們來換班的時候,我提醒他們:“這裏已經是印軍活動區了,注意情況。”
走了大半夜,確實累了,腦袋擱在石頭上很快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候,正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得“貢布”狂吼起來,我急忙爬起來,多吉早就竄出去了,我隻看見一道黑影閃電般的在我們旁邊穿過,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什麼東西?”我問多吉,心裏琢磨著:“什麼東西能有怎麼快的移動速度?野狼?虎豹?還是印度人?”
“不知道,“貢布”要追出去,被我喝住了,我怕中看敵人的詭計。”多吉也是一臉茫然,他自幼以打獵為生,世上三代都是當地的獵戶,竟然也不曉得剛才那個閃電般穿過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來這事不簡單。
“我看有問題,但肯定不是印度人,哪有移動速度這麼快的人?我們得趕緊渡河,趕在天亮前進入前麵的那片密林裏,到時候要是在河邊被印度人發現,那可就真要暴露了。”我心裏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但總感覺到剛才那個黑影很詭秘,雖然我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從來不信有什麼鬼神,但這次親眼看到這個情景,心裏麵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管咋樣,還是快快離開這裏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