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佛門,陰鬱連連,普濟和普渡兩人望著這一池碧水,明明湖水毫無波瀾,可是心中卻都驚起了波瀾。

前幾日,殿內的長明燈滅了一盞,那一盞是屬於杏花的。

佛門中人,每個人都擁有一盞長明燈,夏傾言則是在最中間,以往都忽明忽滅,可是此刻,已經透著微微的光芒。

似乎隻要一陣清風吹來,就能滅掉,所以長生殿內,所有的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

“師父,您說該如何是好,杏花死得太無辜了,哎,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徒兒就不該讓杏花代替傾言那孩子受苦……”

一想起自己當時的提議,普濟頓時心中後悔萬分,眸中也渲染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憂愁。

身為佛門中人,最重要的就是不以物喜,不以物悲,時刻保持著一顆空杯的心態,看待世間萬物。

但是一個活生生的杏花,嬌養在佛門後院上千年,卻因為自己的提議,導致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也就是身上背負了一條命,這該如何是好,以後又該如何修行……

看著徒弟如此自責的模樣,普渡深深歎了一口氣,望著這碧水,告誡道“這幾日,你一直心不在焉,鬱鬱寡歡,每日打坐的時候,為師都能發現你心思神遊,可是為了杏花一條命的緣故?”

“是的,師父,徒兒覺得愧對佛門……”普濟朝著師父深深鞠了一躬。

“杏花的事情,是一場意外,我們本就無法掌控,如今我看到了異樣,這陽間不太平,有人作妖啊……”

“師父,何出此言?”能讓師父說出如此之話,恐怕事關佛門。

“你可記得當年被驅逐佛門的宏普?”這個人,似乎過了很多年頭,都被佛門漸漸遺忘。

普濟對於當年之事,也並不知曉多少實情,隻知道當年內心有了欲念,好像又犯事了,所以被驅逐了。

“師父,為何今日提起此人?”

“恐怕,這宏普不省心,對我們佛門充滿了怨恨。”普渡曾經下界了一次,看到了跟丫頭糾纏不休的男人,還有那個占用了丫頭麵容的白清霜,更是看見了阿蘿。

就那麼一眼,普渡就知道這女孩的身份,身上自帶著一股寺廟之香氣,恐怕宏普下了血本……

“師父,您的意思徒兒不是很明白,那位師叔,難不成想要不自量力來對付佛門?”

如今的佛門,豈是那麼容易被對付?

普渡點了點頭,“你那位師叔對於當年之事,耿耿於懷,他自是沒有法子能對佛門掀起風浪,但是卻能逮住機會……”

能把阿蘿那女孩自小收養,長大成人後,送到幕傾澤跟前,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幸好他下界,想要看看那小丫頭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欺負,卻陰差陽錯看到了這一切,光是傾言丫頭的事情,就很麻煩很棘手,卻沒想到背後還有一個宏普,看來佛門很快就要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

其實普渡更怕的……當年傾言能錯誤占用了阿蘿的身份,實則是宏普設計的一個局,如果真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