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幕傾澤沒怎麼睡,而夏傾言倒是睡得踏踏實實,一睜開,就看到熟悉的俊顏,漠然的抽身。

男人醒了,問道“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了,我現在就離開。”利索的起身,麵色的淡漠,就像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一樣。

看到這種眼神,幕傾澤莫名的有些心塞,但是一想到她現在通常如此,他就必須得適應。

他給予她傷害那麼多,她現在僅僅是眼神,他就受不了,那以後呢?

隻是他怎麼也沒猜測到,這個丫頭一害怕一緊張,就特別需要他,等恢複正常了,就可以很坦然的一腳把他給踹了。

“幕傾澤,昨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你這裏我很不踏實,我現在就要走了,你別找我了,記住安分九個月,謝謝。”

夏傾言猛然回頭,朝著床邊上的男人告別道,清亮的眸子,此刻流光溢出的望著幕傾澤。

畢竟昨日的事情,還是讓夏傾言找到了安全感,可能這個男人,她還真的放不下去。

尤其是那個夢境,讓她深刻的意識到,他們其實還有潛在的敵人,至於這個敵人是真正針對她的敵人,還是針對她和幕傾澤的,目前夏傾言無法猜測到。

但是能自由出入幕傾澤的臥房,還不動聲色的讓人無從查詢到,足以證明那個人的道行。

所以夏傾言不免有些擔憂,又再次說道“幕傾澤,其實你名苑世家已經不太安全了,你自己這裏麵的東西,如果比較重要的,最好轉移。”

夏傾言絕對不承認她是為幕傾澤擔憂,而是因為肚中的孩子。

“你關心我?”男人一個大步上前,本來暗淡的鳳眸此刻突然變得有光彩起來,熠熠生輝,灼燒了她的眼睛。

“隨你怎麼想,保重。”再次說完,不給幕傾澤開口的機會,一溜煙的就竄離房門。

幕傾澤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莫名的勾起一抹淺淺地笑容,他不怕任何困難,就怕她真的恨透了他。

但是她的傾言,仍舊放不下他,不是嗎?

機會是人創造的,終究有一日,他們一家三口會團圓,會幸福的在一起。

此刻的夏傾言一回到佛門,聽到熟悉的梵音,頃刻之間,緊繃的大腦就徹底放鬆下來了,果然還是待在佛門安心。

這裏不會發生任何意外,這是佛門淨土,沒有人敢肆意禍害,所以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遠遠比名苑世家要來得安全的很多。

一眾沙彌看到夏傾言,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師姐。”這一句稱呼,讓夏傾言受之有愧,但是也沒多加糾正。

果然她已經變得很自私了,為了孩子而變得自私了,明明早就叛離佛門,可是為了孩子,仍舊給佛門弟子造成幻覺,她其實還是佛門中人。

這些人常年禮佛,對外界不加以關注,除非是偶爾的雲遊,所以對於她腹中孩子究竟是誰的,並不知曉。

如果當他們知道這孩子是幕傾澤的,那麼這些弟子是絕對不可能給她梵音祈福的。

千年前,為了一個男人,變得一無所有,如今為了一個小小的胚芽,她也可以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