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位美女跟著這小皇帝身後一前一後的走著,芷靈側耳在我身旁說道:“公子,可從何時來的這番傷心?”
我哦,哦了兩聲,注意力完全沒在她身上,心裏尋思著彩蝶那邊倒是騙過去了,可劉詢畢竟是一國之君,要是被他霸王硬上弓,強行取下麵紗,那不全都露陷了?到時候卻如何解釋?
芷靈又似自言自語道:“也難怪,公子打小便飽讀詩書,有這番心腸倒也正常。”
“是罷!是罷!”我繼續走著,左耳進,右耳出。
登上高樓,來到一處閣樓上,整個京都盡收眼底,芷靈放開了天性,張開雙臂猶如泰坦尼克號主角一般迎著晚風,驚呼道:“這番美色,當真好看!”
我原心思騖遠,魂不守舍之時,瞧見芷靈從未有過高興,也走了過去,瞧著整個京都城燈火通明,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好似一片燈海,一片延綿。
劉詢指著這外麵道:“兩位姑娘,瞧著這太平盛世有何感想?”
芷靈道:“皇上,那還不是您的治理得當,當真太平盛世,陛下之鴻福,天下之鴻福。”
劉詢笑了:“芷靈,就你這丫頭會誇人。”
此番景色雖美,可要說真是太平盛世,可那卻有點誇大了,有些不敢苟同,從喉嚨裏硬生生的擠出嗬嗬兩聲。
劉詢側過身體對我說道:“夏雪姑娘,似有不同之解?”
“我撩了撩耳邊被風吹散的秀發:“皇上,我說錯,可是要殺頭的?”
劉詢哈哈大笑道:“但說無妨,朕賜你無罪。”
有著如此良好機會打壓打壓,何不利用?
我定了定嗓子:“這太平盛世,一要經濟繁榮,二要社會穩定,三要沒有戰亂,四要夜不閉戶,五要路不拾遺,六要安居樂業。”
芷靈臉色大變,走過桌邊,衝我們喊道:“皇上,吃茶.吃茶.”
劉詢臉色不太好看,朝我走近了一步:“你且說說,細細說說。”
我見他如此裝模做樣,不由道:“這經濟繁榮,那是京都經濟繁榮,別處呢?”
我挺了挺胸膛,又語調一轉:“這社會穩定,那是宮中社會穩定,別處呢?”
我又一個轉身,用手指著北方:“這沒有戰亂,是南方沒有戰亂,可北方韃子呢?”
接著又掃視了一遍四周:“這夜不閉戶,乃是皇室子嗣方可不用閉戶,尋常百姓呢?”
我摸了摸自己額頭,順著被風吹散的劉海:“這路不拾遺.”
“放肆!”一旁的太監弓著身子低著頭,朝著我喝到。
我吃了個不討好,撇撇嘴挨著芷靈坐下來,雙手一攤不再言語。
劉詢瞪了一眼身邊的太監,那太監碎碎的退到一旁,劉詢迎著我們對麵而坐,宮女上了茶水糕點,踏著小碎步便離開了。
“夏姑娘,好生雄才偉略!”
我本想好好教育一下這小皇帝,可轉念一想又算了,於是老實的坐了下去。
芷靈嘴裏話卻多了起來,給忙著給劉詢沏茶邊說:“皇上,我這姐妹,平日裏讀書讀得多了,略懂一些家國大事,在皇上麵前獻醜了,平日裏我這姐妹盡在我麵前提及這些,我卻不懂,恐怕今日是見了聖駕,憋了許久的性子終於給釋放出來了,本是沒有惡意的。”
芷靈麵帶笑容低低念著,聽得我浮躁的心都漸漸沉了下去,說得頭頭是道,我用一種看待高級知識分子的眼光重新審視她,心道這丫頭在我麵前可保守多了!
劉詢笑道:“哪裏,哪裏,這夏姑娘可厲害著呢!一介女流尚懂得這其中道理,朕豈會不知?隻是這滿朝文武見了朕那個不高呼兩聲萬歲,生怕朕一絲不快,卻如同夏姑娘這般性子之人卻是少見!”
我瞧著這劉詢似有一番正人君子般,古往今來帝王之人都聽不得諫言,難道是我錯怪了他麼?正在思緒飄遠之際,劉詢卻語速一轉:“既然夏姑娘飽讀詩書,可否賞臉賦詩一首?”
我頓時隻覺得腦中一片漿糊,敢怒卻不敢說,嗯嗯得發不出聲音,憋了一個大紅臉。
芷靈隻當我是緊張,便寬鬆道:“皇上,可有賞賜?”
丫頭啊!你可要害苦我也!
你家情郎夏淩清此時恐怕早已命歸黃泉,我這冒牌身份時男時女,哪裏會吟詩作對?
一個看我是男扮女裝,學富五車;一個是瞧我是一身神秘,挖空心思套出個東西來,這讓我這當事人夾在中間左右不得。
劉詢哈哈一笑:“有賞,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