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勞閣下了。”趙旭萬沒想到這一開口就套出了消息。之前他還擔心會走上許多彎路才能見到這個汪直的養子。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島津為三人引薦了毛海峰。
終於見到了和汪直關係親近的人,趙旭也沒和他廢話,直接就說明了來意,要求毛海峰將自己三人引薦給汪直。
雖然汪直在這一帶的勢力根深蒂固,但大明王朝直浙總督特使的名號對毛海峰還是有相當威懾力的。他自然不敢怠慢,當即答應為三人引薦。
兩天後,宋國。
胡宗憲其人,對汪直來說可真算得上是苦大仇深。雙方雖然此前從未謀麵,但是交道卻著實打得不少。不過他們打交道的方式比較特殊:會麵一般是在戰場,交流一般要靠刀槍。經年累月下來,雙方的積怨也頗深。所以當汪直聽說有胡宗憲的使者到訪,本想直接驅逐,但一想到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句話,他還是忍住了。恰巧這時,他的養子毛海峰向他說了趙旭三人在島津處的情況,這下子不禁讓汪直也有些好奇。在聽毛海峰說了趙旭的來意後,汪直思慮了片刻,便決定先找個由頭把趙旭三人晾在一邊,且看他們如何反應,之後再見機行事。
打定了主意,汪直便讓自己的貼身侍女前去告訴趙旭三人,說是自己現不在府中,稍晚時候才會回來,請他們移駕會客廳稍候。
於是,整個下午,趙旭三人就在會客廳一直苦苦的等候。這茶是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就是不見正主的出現。
一直等到了酉末時刻,汪直還是沒有出現。饒是一向沉穩的陳可願也不禁不耐煩起來。“我等曆經千辛萬苦方才來到此地,這廝卻避而不見,將我們晾在一旁,是何道理?”說罷就起身,想要去找那個侍女理論。
趙旭見狀,趕緊攔住陳可願說道:“陳大人切莫著急,我料想毛海峰已經將我們的來意告之了汪直。汪直故意如此安排,目的就是讓我們在等待中變得焦躁,從而喪失冷靜的頭腦,他好從中漁利。我們安之若素,他便無計可施,如果我們因此自亂了方寸,就是正中其下懷了。”
陳可願聞言還是忍不住說道:“這老狐狸果然狡猾的緊,尚未見麵就已經開始算計了。”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非如此,他憑什麼縱橫海上數十載?”趙旭說道。
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這個讓朝廷頭疼了好多年的汪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陳可願說道。
於是,接下來又是無盡的等待。不知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現已經是戌時了。
三人正說話間,那個侍女走了進來。“抱歉三位大人,我家老爺今晚恐怕回不來了,還煩請三位大人先隨我前往東花廳用膳,之後我會為三位大人安排下榻之處。老爺不在,婢子若有怠慢之處還望三位大人見諒。”一番話說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說完便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旭三人對望了一眼,都不禁一陣苦笑。“既如此,就有勞姑娘了。”趙旭說道。
翌日上午,在昨天下午的會客廳,趙旭三人終於見到了此行的目標人物——汪直。
汪直一上場,先是對昨天的事情虛情假意的表示了一番歉意,隨後語氣就開始變得很不友善。
“聽說趙大人是胡宗憲委派來的,隻是不知趙大人到此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