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藍走後,阡影傾送了口氣,臉上冷漠的表情也自然了幾分,這莫樣嚇嚇別人還行,麵對葭藍他們,還真是沒什麼把握隱瞞。好在那句話威力不小,以葭藍的謹慎小心的性子,估計又有的忙了,想必他一時半會兒也沒那個功夫來試探他。

思及如此,阡影傾對翡陌函的怨念又重了幾分。她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沒有下重手,隻是重傷了他一條手臂而已。想來,一會兒的晚宴上還是能看到他的。不過也躲了這些日子,是該去見見那個智名天下的睿皇了。

總是聽人將睿皇與禦皇相提並論,聽得多了,阡影傾自然也就傷心了,對於自家皇兄她自是了解,今日見了這睿皇,也好比較一二。隻是那麟王不露麵,她便無法躲了翡翠琉璃佩,誰會想到他會將那種東西貼身戴著?

怨念歸怨念,阡影傾還是在木槿親自守著的情況下任由凝光替她梳洗換裝,然後極不情願的跟著阡未央一同進宮。一路上,阡影傾沉默不語。倒不是沒什麼可說的,隻是擔心自己多說多錯,要是被阡未央推測出什麼,她在回到和宇城之前別想好過了。

阡未央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阡影傾,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他的顧慮,不過轉念一想,便釋然了。隻要阡影傾還在嶽華城,她和翡陌函的婚約還在,見麵隻是遲早的事,有些事情,不能阻止,便看著就好。

葭藍和木槿留守在行宮,雖然不知道阡未央的抗拒從何而來,可他們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對於他們而言,隻要阡影傾還好好的活著,在他們看得見的地方就夠了。此番來嶽華城的人並不多,若是出事,能調動的人也不過是風息的三分之一而已,要對抗浩嶽大軍是不可能的。即便一路上沒有人提出任何疑問,他們也是隨時做好突圍的打算。

“小陌還沒有來?”

“回皇上,奴才已經讓人去看了,說王爺已經在進宮的路上。”

“讓人看著些,別讓小陌在惹麻煩。”

“皇上,恕老奴多嘴,皇上明明知曉王爺不會娶顏公主,為何還要讓左相大人不遠萬裏的去穹宇求親?老奴可是聽說,王爺第一天便和玉王對上,甚至還惹了顏公主不喜,這婚事恐怕也是……”

“我是為小陌好。”

翡封越揮手讓福安下去了,畢竟是看著他們長大,又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便是偶爾犯錯,也罪不至死。不過翡封越倒是越發感興趣了,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買通福安為他們打探消息。如果不是玉王,那麼就很有可能是那些人,甚至是翡陌函自己。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和翡陌函好好的說說話了,上一次他進宮,為了聯姻的事,可是鬧得不歡而散。翡封越不是沒有發現翡陌函的疏離,隻是他下意識的忽略了。最近就連翡淑雅都沒過來了,偶爾得到的消息,也是說她身子又弱了些,總是不能離開碎玉宮。

翡封越突然覺得,這一路走來,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呢?仔細想想,好像是那個人離開之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本來也算不得好的,隻是如今更差了。就連那個一直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最後都放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