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
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緊接著聲音卻消失了。清歡以為是寒淵進來了,頭也不回,就這麼喊道:“寒淵,你今天怎麼沒叫我?你看,現在。”話還沒有說完,清歡就被抱住了。
“小姐,紅鳶好想你啊!”紅鳶撲上來摟住清歡的腰,眼淚鼻涕一個勁地抹在了清歡的裏衣上。
“紅鳶?你怎麼在這裏?是不是爹爹他們來找我了?快快,我們收拾好回家去。”清歡一看到紅鳶,也是高興的很,以為是爹爹找到她了,要帶她回家,那樣,她就可以見到哥哥了。
可是紅鳶卻一臉奇怪的看著清歡。“小姐,是老爺讓您在這裏學習醫術的啊,小姐你怎麼了啊?”
清歡睜大了眼睛,爹爹讓她在這裏學醫術的?可是爹爹怎麼從來沒有提過?而且,她連怎麼來的都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裏了,可看紅鳶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啊。
“紅鳶,你怎麼也來這裏了?”清歡腦子一臉混亂,看著紅鳶提出疑問。
“我是怕小姐沒人照顧,所以來了啊,至於我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紅鳶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至於她是怎麼來的,她還真不知道。
清歡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搖搖腦袋,幹脆不想了。
寒淵在門外站了半天,終於轉身離開了。飛身下到斷穀底,寒淵拐進了山穀後麵的樹林裏。
那樹林深處,還有一個小木屋,寒淵走進去,兩個少年立馬站起身來行李。
“穀主!”
“嗯。”寒淵擺擺手讓他們起來,那二人抬起頭,赫然就是清歡失蹤那日,被寒淵派出山穀的其中二人。“你的傷怎麼樣了?”寒淵盯著其中一個少年的手臂,詢問道。
“已經無礙,可以出去了。”一個手上纏著繃帶的少年揚了揚手,對寒淵回複。
“嗯,那就好,辛苦你們了。”寒淵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另一個少年叫住了寒淵。
“穀主,我有東西交給您,是那日清歡小姐隨身所帶的。”少年從一旁櫃子裏拿出一個包裹,打開來看,是一支緋紅的笛子和一塊鳳凰玉佩。
寒淵接過東西,轉身出了屋子。
原來,清歡失蹤那日,她之所以會獨自走出城外,卻什麼也不記得,是因為早在兩年前清歡救下聖栩歌的那天,就被寒淵種了迷心盅的子盅在體內。迷心盅,顧名思義,迷惑心智使其被持有母盅的人操控,一旦發動母盅,母子盅之間的聯係,就會吸引子盅前來尋找。一旦催動,除非取出子盅,否則無法清醒過來,事後也什麼都不會記得。當日耍雜耍的那人,便是寒淵在市集上找來迷惑視線轉移聖栩歌注意力的,以方便穀中少年催動母盅,引來體內有子盅的清歡。
不出意外,三人在城外遠遠便見到了清歡,隻是身後跟隨的聖栩歌,破壞了原有的計劃。
無奈之下,隻得將聖栩歌打暈,一同帶回藥王穀。藥王穀隱居山崖之下,出入都需要輕功了得,否則摔下懸崖,必定屍骨無存。
那三個少年從藥王穀出來,一路輕功疾行,哪裏需要什麼馬匹,二人扛起清歡和聖栩歌,隻在樹枝上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城外。剩下一名少年,取出從清歡身上扯下的布料,劃破手臂,染紅了幾塊布料,沿著護城河,一路丟棄,一塊掛在了護城河邊的灌木叢裏,一些飄進了河裏,還有一塊,落在了護城河盡頭的亂石裏。
回到藥王穀,寒淵就將受傷的少年帶到了樹林裏,要他好生養傷,留下另一名少年照顧,就算清歡並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藥王穀的,可謹慎行事總是好的。
拿著那支笛子和玉佩,寒淵回到自己的閣樓,叫來了清歡。
“我把你那丫鬟給你帶來,你可高興?”寒淵背著手,看著清歡。
“高興高興。不過寒淵,真的是爹爹叫你帶我來這裏學醫術的?可我怎麼從未聽爹爹說起過啊?”清歡依舊在奇怪自己的到來是怎麼回事。
“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你那個小丫鬟的麼?我騙你作甚?你過來,你看,可認得這個?”寒淵不作多說,從背後伸出手來,將笛子遞給清歡。
清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是她給哥哥買的禮物!難怪她找不到了,之前以為自己搞掉了,還難過了老半天呢,原來,在寒淵這裏啊。清歡從寒淵手裏接過來,嘴角漾起了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