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在閣樓裏等了一下午,來來回回的踱步不知多少回了,依舊不見聖栩歌的蹤影,臉上的急躁不安越來越明顯。

“哎呀小姐,你就休息一會兒吧,去睡一覺好了,說不定睡醒了,聖公子就在外麵等你了呢~”紅鳶止住清歡的步伐,將她拉回頂樓床上坐下,替她倒了杯水。

窗外,有黑影一閃而過,隻是紅鳶背對著窗戶,清歡的視線也被紅鳶的身子遮了大半,便都沒有看到。

“紅鳶,你說,阿栩會不會真的生我的氣了?會不會真的不理我了?”清歡捧著茶杯,皺眉不安的詢問。

“不會的不會的,聖公子在這裏陪小姐待了兩年了,而且小姐你和聖公子感情那麼好,叫奴婢看了都好生羨慕,聖公子怎麼會不理你呢?今天不來,大不了明天去找他就是了,聖公子一定不會將小姐拒之門外的!”紅鳶拍拍胸脯,向清歡保證。

清歡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順從的躺到床上。就一會兒,我就睡一會兒,過一會兒,阿栩沒來我就去找他!清歡這樣想著,終於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隻是這一睡,就睡過了頭。

清歡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陰沉沉的。清歡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張口叫著紅鳶。沒多久,紅鳶就揉著眼睛從樓梯上來了:“小姐,怎麼了?這麼晚了,您不睡覺做什麼呀?”

清歡一把拉住紅鳶,緊張的盯著她問:“阿栩,阿栩他有沒有來過?你怎麼不叫我??”

紅鳶愣了片刻,揉眼睛的手放了下來,看著清歡半晌,搖了搖頭:“小姐,沒,聖公子沒來過,奴婢看您睡的香甜,就沒忍心叫醒你。。“

清歡原本充滿期待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握著紅鳶手臂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轉頭坐在了雕花大床上。

”小姐。明天聖公子一定回來找你的,說不定。。“紅鳶還想說什麼,卻被清歡一口打斷了。

”紅鳶,你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了。“清歡呆呆的看著窗外,揮手讓紅鳶離開。紅鳶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行了禮,退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清歡一個人,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清歡穿戴好衣物,貓著腰踮著腳,從閣樓溜了出去,直奔聖栩歌所在的屋子。

在窗上戳了一個小洞,清歡湊過去眯著眼睛往裏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就下了一跳!

聖栩歌的床邊站了一個男人,彎著身子背對著窗戶湊在床邊,也擋住了床上人的麵孔,衣衫皺褶頗多,仿佛經曆過撕扯一番,床上還傳來陣陣壓抑的呻吟聲,那聲音,清歡在熟悉不過了,是聖栩歌的聲音!

清歡驚得一下子坐在了窗戶下的地上,那是誰啊,他們在做什麼?阿栩怎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一係列的疑問在清歡腦海中盤旋,使清歡再一次湊到窗戶上看。

床邊原本趴著的男子已經走開了,隻剩下聖栩歌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修長的身體,****著上半身,雙手使勁的抓扯著身下的被單。若不是聖栩歌烏青的麵孔和上身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線條,清歡一定會好好欣賞一番如此的美男景色。

隻是,聖栩歌這樣子,明明就是中毒的表現!

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而且,這一定不是普通的毒吧?那天她怎麼沒看出來?她還給他把過脈,明明隻是一丁點毒素而已啊,怎麼會這麼嚴重?

清歡就在外麵看著屋內的情況,觀察聖栩歌的變化。可是聖栩歌除了一聲接一聲的壓抑的呻吟,就再沒有其他變化。借著月光,清歡能看見聖栩歌身上如同下雨一般滴下的汗水,順著聖栩歌的額頭,手臂,流到身下的墊褥上,浸濕一片。

茫茫深夜,誰人憂愁誰人傷?

清歡就這麼蹲在窗子外麵,捂著嘴巴,死死的盯著床上的身影,也沒發覺,指縫間溢出的液體,將自己的衣衫一並打濕了。她不敢進去,她怕更近的看到聖栩歌痛苦的樣子,她怕他知道她沒經過他的同意就跑來會生氣。。

等聖栩歌的神情逐漸放鬆,渾身鬆懈下來的時候,清歡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另外一個男子收拾了一下淩亂的房間,開門就要走出來。

清歡連忙起身,想要躲起來。可由於蹲了一晚上,清歡的腳早已麻木,卻還是扶著牆壁,走到了一邊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探出頭去,那個男子,竟是黎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