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我對那白清和李師師是誌在必得,不為別的,就為我那無辜慘死的孫兒,所以,等我祭奠完玉兒之後,改日再來向你賠罪!”童貫抬起頭來,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瘋狂。
“放肆,我澹台家的人,豈是你想弄走就弄走的!”澹台元夜手中的拐杖狠狠的一戳地麵,頓時一片恐怖的龜裂向著四周蔓延過去,可見澹台元夜心中是何等的暴怒。
而狄笑白,聞言之後,先是從馬上取下一枚精致的銀色鐵質麵具,慢慢的戴在臉上,將那張精致的臉龐遮眼住,然後高高擎起了自己那張泛著銀白色熒光的長弓,上麵一支鐵箭泛著冷冽的寒光,已經隱隱瞄準了童貫,唯一露出的眼睛當中,沒有了往日裏的迷離,而是充滿了冷厲與嗜血的殺氣,大有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的態勢。
而她身上原本嬌弱的模樣,此時已經全然不見,淡金色的罡勁緩緩的從毛孔當中想外噴發著,如同一道道跳動的金色電弧一般,圍繞在她的周圍不斷的閃現,而她那漂亮的銀白色長發,也是無風自動,在腦後飄蕩著,就如同白發羅刹一般,帶著異樣的美麗,同時又讓人心悸不已。
就在雙方大有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之勢的時候,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自遠方傳來,眾人頓時有些意外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大隊的人馬正飛快的朝著自己這邊靠攏,濺起一片塵土飛揚的場景。
等到他們靠近,才看見一個個穿著皂色公服,腰上還別著鋼刀,為首的那個人披著一條青色披風,頭上的帽子也是多了一個黑色的簷子,正是捕頭的標準裝束,來者大約四五十人,正是開封府的捕快們。
飛快的跑到大隊人馬的麵前,掃視了一眼場上的幾個人,那個捕頭也是不由得冒出一絲冷汗,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怎麼如此多的大神全都出現在這裏。
想想今天自己來的使命,他不由得有些棘手,心中大叫晦氣,不過眼下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對著澹台元夜等人拱手行禮,然後說道:“給各位相公見禮了,不知道各位在這裏,驚擾了各位相公,實在是抱歉,不過此番,本捕頭奉府尹大人之命,前來傳喚嫌犯白清前去開封府衙門問話,因為他涉及到命案官司!”
“諸位相公,如果沒事的話,可否行個方便,讓出一條路來?”那捕頭對著童貫和澹台元夜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位捕頭,不知道我家白清犯了什麼人命官司!”聽到捕頭的說辭之後,澹台元夜沉聲問道。
“回老相公的話,今日開封府接到伸冤,童老相公家的孫子童玉死了,據查童玉死前曾經與貴府白官人有過接觸和過節,因此府尹大人特命小人前來請白官人到府傳話!”那捕頭對著澹台元夜恭敬的說道,說完,還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老相公請看,這正是府尹大人給小人的傳喚文書!”
虎躍門一代是屬於開封府的管轄範圍,如果真的是開封府也介入到此事當中的話,澹台元夜一時間還真不好阻攔什麼,畢竟人家擁有著名真言順的審案權責。
想不到這老閹奴還有這一手!澹台元夜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向童貫,見童貫的臉上依舊是平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不由得暗自歎息不已:這個老家夥能夠從一個小小的宦官,躋身到現在的地位,果然有兩把刷子,這借力打力一策倒是使得爐火純青。
現在想不到居然開封府也摻和了進來,讓澹台元夜頓時也覺得有些棘手了起來,以澹台家的權勢,雖然不懼開封府,但一向奉行忠君報國的澹台家,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以勢壓人的事情來,更何況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