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澹台老爺子,也是策馬從那些停止廝殺的眾人當中穿過,來到白清麵前,臉上同樣的一副難以掩飾的失望神色:“白清你……哎……”
老爺子話未說完,就隻是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在他的心目當中,一直都覺得白清是個識時務,懂進退,頗有機智和才能的年輕俊傑,但是想不到今天他居然會如此冒失的暴露在對方的麵前,實在是讓老爺子覺得莽撞的緊。
在老爺子心中,並非是怕了童貫,他澹台元夜自十幾歲便隨父輩上陣殺敵,堪稱戎馬一生,死在他手裏的敵人不計其數,怎麼會怕童貫?在他看來,他們是傳承百年的名門,護住白清一個小小的孫婿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必去和已經發瘋了的童貫去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舉動來,隻要白清老老實實的在府中呆好,讓那童貫無處下手,將他打發走了便是,跟童貫去硬碰硬,才是最下策。
而白清現在的衝動,則無益於自掘墳墓,將自己置身於風口浪尖之上,就憑他,沒了澹台府在背後,在童家這個龐然大物麵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祖父,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有事的!”見老爺子也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白清自然是清楚他心中的那份憂慮,他對著澹台元夜一抱拳,一臉歉意的安慰道。
能夠聽得出來白清話語當中的那份胸有成竹的自信,澹台元夜不由得有些納悶,不知道白清那份自信是從何而來,不過白清既然這麼說,他隻能憂心忡忡的看著白清的表現,同時在心中飛快的考慮著,萬一與童貫衝突起來,該如何來化解眼前的局勢。
可以說,在眾人的認知當中,白清的做法,不但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更是毀了澹台家的大好局勢,讓澹台家陷入到兩難當中,是愛惜羽毛,亦還是與童貫撕破臉皮,徹底站在對立麵,實在是走了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棋。
“白清,你還敢出來見我!”先前見識到眾人的驚訝,從護衛的口中才得知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白清,童貫一把掙脫開護衛的攙扶,臉上露出一絲憤憤然的表情,對著白清說道。
“這位可就是剛才一直在晚輩府門前大放厥詞的童老相公?”白清表情略微誇張的對著童貫施了一禮,“童老相公剛剛問的,實在是讓晚輩疑惑不已,晚輩緣何就不能出來了?”
“哼,少在那裏裝聾作啞的,我問你,我的孫兒是怎麼死的!”童貫冷哼一聲,對著白清質問道。
“什麼?童兄居然死了!”白清用十分誇張的驚訝語氣說道,可是臉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少給我在那裏裝瘋賣傻,你要是不知道我孫兒死了,會在之前躲在裏麵不出來?”童貫臉色陰沉下來,他可不是傻子,看出了白清眼神當中的那份戲謔。
“你說,到底是不是你殺了玉兒!”
“童老相公,您還真是智商堪憂啊,您覺得就算是我做的,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我怎麼可能會承認?”白清做出一副無奈搖搖頭的樣子,“要我說,貴衙內純屬自己作死的!”
“白清,你以為老夫不敢殺你!說話客氣點,不然老夫分分鍾殺你如殺狗!”童貫一臉暴怒的看著白清,大聲的吼道。
“童老相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就不信,貴府衙內平日裏的所作所為你心裏不清楚?我就不信我和童玉之間的矛盾你不知道?童玉他因為一點摩擦,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我,之前更是用女人來要挾我,意圖害我性命,被我設計僥幸逃脫,對我尚且如此,焉敢說他是否還有更多的仇家?還說他的死是還不是咎由自取?而且,童玉養成現在的性格,還不是因為你對他多有寵愛,要我說,你才是害死童玉的罪魁禍首!”白清一臉平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