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倉庫當中那一壇壇堆成小山般的酒,伏中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隻是在臨沂縣呆了十幾天的工夫,回到這蒼山之後,白清居然已經準備好對他的根基下手了。
“官人,今天咱們酒莊的生意,可是又下降了三成啊,原來咱們供貨的那些酒樓,現在都不怎麼願意要咱們的酒了,自從那蘭陵春酒推出以來,現在縣裏的人,都喜歡喝那種酒,而且相比起價格來說,要比咱們更低啊!”伏中酒莊的大管家,對著伏中一臉焦急的說道,這釀出來的酒銷不出去,實在是讓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蘭陵春酒,二百文一斤,普通的黃酒,要一百五十文一斤,看起來是要比那蘭陵春酒便宜,但是同樣的一斤酒,黃酒一頓喝完,還嚐不出鹹淡,然而那蘭陵春酒,省著點喝的話,喝個三四頓還是很輕鬆的,老百姓不是傻子,兩下一比較,誰更實惠,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這樣以來,伏中酒莊產的酒,銷量一路下滑,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白清,你做事如此之絕,真是欺人太甚!”伏中的臉上滿是難看的神色,本以為這次在臨沂待了這麼多日子,白清對他的戒心應該已經大降,而他也可以順勢按照閻知州給他支的招,對白清示敵以弱,然後伺機反擊,但是不曾想到,人家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已經不聲不響的將鋤頭,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準備好了挖掘機,開始對著他的根基開挖了。
伏中沒有想到,白清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居然是一環緊扣一環,讓他一時間頗有些猝不及防,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乘坐著馬車,剛剛回到蒼山縣城時所看到的情景,街上的一座酒樓門口,已經遠遠的排起了一條長龍,從酒樓門口綿延數百米,原本他還以為是這家酒樓剛剛新上了什麼拿手的菜肴,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每個從酒樓離開的人,手中都拎著一壇酒。
什麼時候這蒼山縣又出了新酒了,伏中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黑,而且從那排隊的場景也能夠看得出來它的受歡迎程度,伏中忽然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
隨意的看了一眼,看到那酒樓上懸掛著的紅布,他才知道這酒的名字喚作“蘭陵春”!
而等到交通狀況稍好一些,他所乘坐的馬車繼續朝著伏府的方向而去,不過在街上越走,伏中的臉色變得越是難看,因為像剛剛看到的那種排隊的景象,並不隻是個例,而是在縣城當中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一時間,讓伏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時候,這蒼山縣又出了這麼一家實力強進的對手了,這完全就是沒把他看在眼裏啊。
黑著臉回到了府上,他立即將府上的管家叫到跟前,將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所發生的事,讓管家一五一十的道來,當他聽說這居然是白清弄出來的東西,他的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
隻是很顯然,他沒有料到,情況會很快惡化到這個地步,這三天以來,伏家酒莊所出產的酒,銷量是連日下滑,原本一天就能賣出去的酒,現在三天了還沒賣完,積攢下來的酒,已經在倉庫當中堆積成了一座小山,酒莊的大管家,看著眼前這差不多滿滿一倉庫的酒,連死的心都快要有了。
“官人,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您快拿個主意吧!”酒莊大管家,對著伏中焦急的問道。
“要我拿主意?你可是這酒莊的管家,要是事事都要我來操心的話,那還要你何用!”本身心情就已經十分差勁了,現在聽到管家的話之後,伏中的臉不由得變得更黑了起來,對著那位管家大聲的吼道,此時的他,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唯唯諾諾的管家,是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這……”聽到伏中的吼聲,那管家也是一臉的委屈神色,他確實是這酒莊的管家不假,但是本質上也不過隻是伏家的一介奴仆而已,眼下酒賣不出去的最主要原因便是他們這酒的性價比不高,但無奈這價格是伏中定下來的,他這個管家聽起來是很威風,但是根本就沒有權力去改變價格,所以讓他能有什麼辦法,不過伏中畢竟是他的主子,他雖然心裏委屈,卻隻能默不作聲的承受著伏中的怒火。
好在伏中也沒有太為難他,努力的冷靜下來之後,伏中這才靜下心來考慮了半天,然後一咬牙,對著那管家說道:“通知所有的酒樓和酒商,從今天開始,咱們這裏每斤酒的進價,比從前先便宜五十文,你告訴他們,進價便宜了,他們願意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咱們不管,隻要能把這量繼續走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