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明誠被拖走的身影,穆弘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屑的笑容。
“諸位說說,該如何處置此人?”等到剛剛的鬧劇結束之後,張叔夜這才對著帳內的眾人沉聲問道。
“這還用問,直接殺了便是了!”聽到張叔夜的話之後,人群當中有人不解的直接嘟囔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營帳當中卻是聽的清清楚楚,感受到周圍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剛剛說話之人,臉上也是流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來。
“若是就這麼殺了,實在是有些可惜!”張叔夜看著跪在地上,在聽到要殺他的話時,居然還是一臉無動於衷的穆弘,然後沉聲說道:“我倒是有個想法,這梁山易守難攻,尤其是這八百裏水泊,更是此役的最難點,也是那梁山的天然屏障,若是能夠兵不血刃的平定梁山之亂,那自然是極好的,反正我們的蹤跡已經暴露,不若就將此人放回去,帶上我的一封親筆招降信,若是能夠成功招安,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若是他們不從,那麼此人,就是充當我大齊天軍對那梁山反賊下的戰書了,不知道諸位以為如何?”
聽到張叔夜話,眾人不由得下意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張經略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若是那幫賊人執意不降,那我們把這個家夥放回去,豈不是等於放虎歸山,要知道,這家夥的武藝可著實不弱啊,再說了,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咱們的虛實,放他回去之後,會不會……”
“哼,不過就是一幫烏合之眾罷了,我能夠抓他一次,也能抓他第二次,第三次!”張叔夜還沒有說話,反倒是一直站在澹台龍舞身邊的呼延灼,聽到那人的疑問的之後,淡淡的開口說道。
聽到呼延灼如此形容自己,穆弘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憤怒的神色,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呼延灼,不過呼延灼對於他的怒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連看都麼有看跪在那裏的穆弘一眼。
“確實,呼延將軍言之有理,他們不過就是一些小人物,就算是放了,也是無傷大雅之事,不過大家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隻是這件事解決起來還不簡單麼!”張叔夜端坐在主位上,看著下方的穆弘淡淡的說道,說完之後,他一揮手,便有兩個親衛走上前來,張叔夜對著他們耳語一番之後,那兩名親衛會意,就將穆弘拖了出去。
眾人正在疑惑間,忽然外麵傳來兩聲悶響,與之相伴的,還有穆弘那淒慘的叫聲,等到他再度被人拖回大帳當中的時候,他的手臂已經呈一個奇特的角度扭曲著,赫然是被生生打斷了,因為疼痛,他的臉上,掛滿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眼神當中,第一次出現了幾份慌亂。
“這樣,諸位就沒有什麼異議了吧!”張叔夜看著一片沉默的眾人,悠悠的對著眾人沉聲說道。
看到這裏,坐在下方的白清,看向張叔夜的眼神當中帶著幾分莫名的神色,他第一次覺得,之前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想不到也是個殺伐決斷的人物,做出這樣的事來,還能一副如此平靜的模樣,虧得之前自己還覺得他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看來還是自己閱曆不足啊,其實想想也是,能夠爬到那些位置的,自然沒有簡單人物,心慈手軟可是不行!
“好了,把他拖下去吧,今天晚上好生看管著,可不要讓他死了,明天一早喂飽他之後,就放他回去吧!”張叔夜見無人反對,便隨意的揮了揮手,自有親衛將死狗一般的穆弘拖出了營帳當中。
而張叔夜做的這一切,澹台龍舞始終未發一言,隻是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裏,就如同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由於猜測今天夜裏,那些賊人們有很大的可能,會趁著官軍立足未穩之際前來夜襲,所以張叔夜也是加強了夜裏的防衛力量,不說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最起碼也是隨處可見一隊隊巡夜的士兵。
入夜之後,大營當中卻依舊是一副熱鬧的場景,尤其是大營裏軍妓的營帳那邊,更是可以聽見一陣陣急促喘息的靡靡之音,白天剛剛經曆過生死之戰的那些士兵們,迫切需要在這些白花花的肉體之上,將自己心中對於戰場和死亡的那份恐懼,全都發泄出來,不過因為軍妓的數量遠遠滿足不了如此規模的士兵,所以一時間,營帳之外居然排起了一條長龍。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幾個身影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小心的避過那些巡邏的士兵們,潛入到了這大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