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清還是決定去由名家晁說之所舉辦的臨園詩會。
晁說之乃北宋文學家、藏書家晁迥玄孫,元豐五年進士及第,被大學士蘇東坡稱其自得之學,發揮《五經》,理致超然,以“文章典麗,可備著述”舉薦,範祖禹亦以“博極群書”薦以朝廷,曾鞏亦力薦,曆任監陝州集津倉、監明州船場,通判廊州、提舉南京鴻慶宮、知成州等。
後因得罪蔡京,被貶職,一直隱居杭州,並在西湖邊置辦下房舍,命名為臨園。
晁說之也算是當世名家,而且一直力陳抗金,所以也是深受杭州士子們的敬佩,而他所舉辦的臨園詩會,也是七夕期間頗有影響力的大形詩會之一。
之所以會選擇臨園詩會,一來象山學院距離城中較遠,交通行走頗為不便,二來畢竟七夕的花魁選舉,雖說不帶官方性質,但是畢竟在整個杭州城內都影響力十分的深厚,算是杭州城一年一度的大事件,而臨園詩會,一方麵便在這花魁大賽的周邊,算是花魁大賽的合作,畢竟這花魁大賽,若隻是選美,便沒有什麼意思,要想將檔次提升上去,沒有那些士子文人們的趨之若鶩,那便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臨園詩會與花魁大賽,也算是互補。
作為杭州地界的父母官,白清自然不會錯過這些。
派人前去晁說之那邊知會了一聲,白清便耐心的等待了下來。
這花魁大賽可不是一天便完成的,往往要持續數天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先評選出三十二位佳麗,然後七月初五那天,三十二位佳麗同台競技,選出十六位佳麗參加次日的評比,而七月初六那天,這十六位佳麗將會直接決出新一年的四大行首,到了七月初七那天的夜裏,便全是這四大行首的舞台,最終角逐出花魁的桂冠。
到了七月初五的時候,府上的下人們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白清也沒有在意,到了這個時候,臨近七夕,這些家夥們的心中,自然是猶如有一隻小鹿一般在來回撞著,所謂那個男兒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所以白清很是大度的讓時遷安排好值班,剩下的人便隨他們自由去了。
隻是對於後天的詩會,以及花魁評選,李師師早在京城的時候,便早已經對這些覺得疲乏,所以麵對著白清的邀約,她笑著拒絕了,而李清照,現在依舊沉浸在白洛被搶走的陰影當中,所以白清剛一對她說這事,她的腦袋便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剩下的澹台龍舞,她從小便投身軍中,對於這些事,自然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不過就在她剛要拒絕的時候,白清卻沒有了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生硬的替她決定了下來,然後便轉身離開。
笑話,堂堂杭州知州,去參加詩會,居然沒有女伴相隨,說出來,實在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不僅僅是澹台龍舞,就算是暫居在府上的狄笑白,也是沒有逃過白清的轟炸,最終硬是被白清拖著去參加。
很快便到了七夕這天,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白清便在李師師的服侍下穿戴一新,等待著出發。
畢竟這還是屬於民間的活動,白清自然不會穿的太過於正式,雖然他的身份在那裏,不過他還是不想給別人帶去一種無形中的壓力。
一身黑色的長袍,胸前和袖口上,用金線繡著青蓮的圖案,穿在白清的身上,顯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其實白清相同款式的長袍,還有好多件,隻不過圖案不同罷了,不過在白清為李師師寫出了那篇《愛蓮說》之後,似乎每次服侍白清的時候,李師師都會挑選這一件。
不大會的功夫,澹台龍舞與狄笑白兩個人也是出現在了房中,跟往日不同,今天的兩個人,全都做一副男兒打扮,隻不過澹台龍舞依舊是一身紫色,而狄笑白,則是穿著和白清同樣的黑色,那頭華麗的銀白色長發,則是被她束起來,掩蓋在了璞頭之中。
隻是就算是一身男裝,卻依舊難以掩蓋兩人的天生麗質,一左一右,宛若雙姝,想想這兩個人的身份,無一不是尊貴無比,想到這裏,白清的心中就有一種特別的成就感。
隻見白清的臉上,帶著幾分調皮的笑容,對著兩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笑著說道:“白某見過澹台兄、狄兄!”說到最後的時候,連白清自己都有些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在李師師和李清中二人的相送下,白清帶著澹台龍舞與狄笑白乘坐著府上的馬車,直奔著臨園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隨處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都帶著幾分歡快的神色,當然,由於這是整個杭州一年一度的盛會,街上自然也不會少了廂軍的身影,這幾天,幾乎整個廂軍都傾巢出動,不斷的在街上巡視著,這種越是人多的場合,越是需要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