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了!”
從後衙當中一路匆匆忙忙的來到前衙的二堂,剛一進門,白清就直接對著裏麵沉聲問道。
聽到白清的聲音,屋中的眾人全都站起身來,此時在屋中的,除了杭州通判戲興文、杭州別駕葉煜鋒、杭州司馬彌嘉玉、鎮海軍步軍廂都指揮使陳四海,鎮海軍馬軍都指揮使李紅財,以及他們屬下的幾位都虞侯,全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都坐吧,什麼情況了!”
白清徑直來到主位上坐下來,輕皺著眉頭說道,昨天夜裏的時候,那些摩尼教的賊人們明明已經發動過一次攻勢,但是為何才不過過了一天而已,又過來襲城,而且白天的時候,他也是曾經吩咐人嚴加戒備,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從城門那邊得到的消息,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夜裏,城中始終都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並沒有出現半個賊人的蹤跡,不過鎮海軍對於此事也是異常的重視,按照白知州您和戲通判的吩咐,一直小心戒備著,前半夜也是很安靜,但是到了四更的時候,卻是不知道從那裏忽然冒出來大量的賊人,對著城中的四處城門進行了突襲,規模足有數萬人之多,不過那些賊人跟昨天一樣,沒有什麼像樣的攻城器械,手中也隻有一些看似白天裏匆忙組起來的雲梯罷了,聲勢雖然不小,不過但是卻沒有造成什麼威脅!”在戲興文的眼神示意之下,葉煜鋒站起身來,對著白清躬身彙報道。
明知不敵,明知現在杭州城內守衛森嚴,在昨天他們突襲的情況下,都未能得手,現在他們卻要對著這座堅城進行強攻,這種種的表現,總是讓白清覺得好似有些反常一般。
能夠想出來混入城中裏應外合計策的人,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來嗎?
白清聽完葉煜鋒的彙報之後,半天都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坐在那裏,腦海當中卻是不斷的浮現著一個又一個的問號,這些疑問就好似一根根的魚刺一般,紮在喉嚨裏,讓他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就在這裏幹坐著,顯然也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畢竟打仗的地方,離著這裏足有三四裏的地方,想了想,白清看著眾人,沉聲道:“咱們去城樓處吧!”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戲興文率先點了點頭,雖說是平日裏和白清總是不對付,不過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曉得大局為重。
至於其他人等,現在整個杭州的一二把手都已經點頭同意,他們哪裏敢提出什麼異議,所以都沉默著跟隨在白清和戲興文的身後,各自乘著馬車到了城池的南城門處。
因為昨天的時候,賊人是衝著南麵逃走的,南門是距離那些賊人們最近的一處城門了,所以眼下雖說是城中的四個城門全都在遭受到著賊人的攻打,不過眼下這南城門處的戰鬥,是最激烈的,幾乎賊人們將半數以上的兵力,全都集中在這南城門處。
一行人沿著樓梯,“蹬蹬蹬”的登上了城門之上的城樓上,原本負責守衛南城門,正在指揮著手下士兵們向外射箭的鎮海軍步軍都虞侯孫長興,聽到身後既然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過頭來,隨即便看到了從城下上來的白清一行人,他趕緊迎上前去,對著白清等人恭敬的一抱拳:“末將孫長興,見過白知州,見過戲通判,見過李指揮使,見過陳指揮使!”
“嗯!”白清應了一聲之後,便和戲興文等人直接朝著城牆的方向走了過去,而看到他們的動作,孫長興趕緊從後麵跟上那些人的腳步,生怕這些頂頭上司們出了什麼閃失。
“這些賊人們,已經連綿不絕的攻打了足有一個時辰了,但是卻依舊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樣,隻是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的話,他們的攻勢不會給我們造成什麼威脅!”孫長興對著白清等人說道。
聽這孫長辛的介紹,白清將腦袋伸出城牆之外,借助著城牆上懸掛的火把和燈籠所發出的昏暗的光芒,白清看到下麵幾乎是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一副人頭攢動的樣子,激昂的喊殺聲不時的從城下傳來,那數萬人一同高呼的模樣,倒也帶著幾分讓人膽寒的氣勢。
然而就像孫長興說的樣子,此時的這些賊人們,不過隻是在用人力不斷的往上衝罷了,在杭州城這堅固的城池麵前,根本就是一副蚍蜉撼樹的模樣,起不到半點作用,不過他們好像對於這些完全就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依舊是帶著無上的氣勢,一波接著一波的朝著城池衝擊著,看起來竟然有種樂此不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