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的那場戰鬥,很快便結束了。
最終這場戰鬥,以嶽菲率領的南軍,全殲摩尼教賊人四五千而告終,但是摩尼教當中的三條大魚——方七佛、歿言和方百花三個人卻是在廝殺當中逃脫,而且綜合下來,南軍這邊也是有著數千人的損失,其中還包括相當大一部分的騎兵部隊,不得不說,這場戰鬥的勝利,總歸不是那麼讓人滿意。
就算是嶽菲,在戰鬥結束之後,她的臉上也是不見了那份標誌性的魅惑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陰沉的神色,這不由得讓她周圍的那些人,無論是侍衛們,還是其餘的那些將領士兵們,全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在什麼地方出了岔子,惹惱了嶽菲,讓她把憋在心裏的那些火氣全都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的嶽菲,在眾人的眼中,已經變成了火藥桶一般的存在,眾人不由自主的對著她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嶽帥!”
最終的統計結果還是出來了,在一個侍衛將結果告訴嶽菲之後,眼看著嶽菲的臉上無比的陰沉,再無平日裏那嫵媚的樣子,想想剛才方七佛曾經說過的,婺州那邊也許已經重新落入到了摩尼教賊人們的手中,那個侍衛頓時不由得一臉擔憂的看著嶽菲,然後輕聲的叫道。
聽到那侍衛的聲音,嶽菲隻是轉過頭去看了那個侍衛一眼,並沒有作聲,而那個侍衛在看到嶽菲的反應之後,明白嶽菲此時並不想談論些什麼,於是也就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她自己也是不想惹禍上身。
“嶽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將領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跑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猶豫的神色,到了嶽菲麵前之後,看著坐在那裏的嶽菲,他頓時不由得遲疑的說道。
“什麼事!”嶽菲冷聲對著那個將領問道,聲音當著帶著幾分徹骨的冷意。
聽到嶽菲的話,那個將領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被嶽菲那雙冰山般的目光一瞪,他的腿下意識的顫抖了兩下,過了好一會兒,他先是緊張的咽了咽唾沫,然後才硬著頭皮對著嶽菲稟告道:“啟稟嶽帥,那杭州城的城門,一直沒有打開!”
“嗯?”聽到他的話,嶽菲秀眉微顰,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好一會兒,她才看著那個將領沉聲道:“不開們的話,你們不會喊門麼!”
感受到嶽菲似乎是已經處在憤怒的邊緣,那將領差點就要腿一軟跪下了,不過他還是一臉委屈的對著嶽菲說道:“回嶽帥,我們怎麼可能沒叫門,但是不管我們開口說什麼,人家就是油鹽不進啊,咱們這邊的人嗓子都快了喊啞了,但是人家就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是不開門!”
聽到那將領的話,嶽菲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深,她先是深深的盯了一眼那個將領,然後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來,徑直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然後便徑直策馬直奔杭州城的南城門而去。
剛剛到南城門附近,嶽菲便看見,城門之下,自己的幾個將領和士兵,正站在那裏,仰著腦袋不斷的對著城牆上大聲的喊著,但是就跟之前那個將領說的一樣,雖然杭州城的城牆上站著很多的士兵,但是他們就好似木偶一般,對於下麵響起的喊聲,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確實是恨得人牙癢癢。
“行了,別叫了!”嶽菲策馬走上前去,製止了那幾個還準備繼續喊下去的將領士兵,然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對著城樓上沉聲道:“本將軍乃是歸德大將軍嶽菲,有要事要見你們白知州,速速通傳一聲!”
之前的那些人的聲音,城樓上的那些士兵們,還能夠裝作一副沒聽到的樣子,但是現在嶽菲自曝身份之後,她的話,那些士兵們不能再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了,伸出腦袋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嶽菲一眼,然後這才淡淡的說道:“嶽將軍請稍等,小人這便前去通報我家知州!”
嶽菲自從爬到如今位置上之後,在這江南地帶一向是呼風喚雨,已經好久沒有嚐到如此被人冷落的滋味了,但是今天被這樣一個小卒子如此刁難,那嶽菲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勃然大怒的樣子,隻是抬起頭來,看著那個消失在城樓上的士兵,臉上居然還能帶著一絲笑意,不過眼眸當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精光。
到了這個時候,她確實忽然開始覺得,事情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過了好一會兒,那些仰著腦袋的南軍士兵們覺得自己的脖子無比酸澀,幾乎忍不住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那個士兵們腦袋才重新出現在視野當中,先是對著嶽菲招呼了一聲,等到嶽菲將她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滿臉歉意的對著嶽菲說道:“不好意思啊嶽帥,我家知州大人讓我轉告您一聲,剛剛那賊人說的話,實在是字字誅心,當然我們不會相信賊人們的這些挑撥離間的話,隻是為了避嫌,確保嶽將軍您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心思,我家知州說,還是不要打開城門了,免得平白汙了將軍您的名聲,傷了彼此的和氣,對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