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南城門處那兩扇厚重的大門,在嶽菲的麵前緩緩的開啟。
城門當中的情景,此時也是呈現在了嶽菲的麵前,城門後的那一道長長的走廊裏,一隊足有三四十人規模的全副武裝的鎮海軍士兵,分列在兩旁,手中泛著寒光的長槍,斜指著天空,用虎視眈眈的眼神,看著城外的嶽菲,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
不僅僅如此,嶽菲的目光越過這兩側的那隊鎮海軍士兵,她能夠敏銳的看到,在他們身後,還埋伏著一些弓弩手,手中的弩機上已經填上了閃爍著烏光的弩箭,若是在剛剛城門打開之時,她和自己身後的那些士兵們,有什麼輕舉妄動的話,恐怕迎接他們的,將會是如同飛蝗一般密密麻麻,幾乎將他們射成刺蝟的弩箭吧,
雖說是嶽菲乃是帝國大將軍,不過大概是已經接到了白清的什麼命令,所以那些士兵們的眼中倒也是看不到什麼畏懼的神色。
看到白清雖然答應了自己獨自進城,但是依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嶽菲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感到好笑,不過她這個時候倒是也很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刺激性的話。
“嶽帥!”
見不過隻是些小小的廂軍士兵罷了,居然敢如此對待他們的統帥,那些南軍士兵們,頓時感覺到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幾乎是要衝過來,一副想要拚命的架勢。
“都給我停在那裏等著!”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部下的蠢蠢欲動,嶽菲一聲輕喝,便製止了那些士兵們的動作,然後她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嫵媚笑容,策馬緩緩的走進了杭州城的南城門之中,至於走廊兩側的那些官兵以及後麵埋伏的那些弓弩手們,她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一般,徑直向著城中而去。
就在嶽菲進門之後,那兩扇厚重的城門,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然後又重新緊緊的關閉了起來,留下了那些南軍士兵,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同時對於單槍匹馬進入到城中的嶽菲,心中又是擔心不已。
而這個時候,有南軍的將領們,過來將那些瞪著猩紅眼睛的士兵們收攏起來,轉移到了離杭州城二三裏左右的地方,紮下營帳,暫且安置了下來,不過每個士兵的心中,一時間都憋著一股火氣,無法發泄出來,整個人幾乎都要瘋了。
原本在走廊上的那一隊士兵,此時作為嶽菲的向導,引導著的她向著知州府的方向而去。
雖說是嶽菲並不是不知道杭州知州衙門在什麼地方,但是看那些士兵那一臉肅然的樣子,頓時也是耐著性子,跟在那些士兵們的後麵,沿途之中不時的有站在街邊的百姓,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但是嶽菲卻保持著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早在白清和戲興文下定決心讓嶽菲進城之後,白清和戲興文便搶先一步騎馬回到了府上,雖然不清楚嶽菲進入到城中的目的,但是他們要做的,卻是要先一步做好準備。
當嶽菲跟隨著身前領隊的那一隊鎮海軍士兵,慢吞吞的在城中七拐八拐,好不容易來到杭州知州衙門門口的時候,時間都已經過了晌午。
雖然不知道白清為何會讓人帶著自己拖延時間,但是嶽菲卻沒有點破,隻是依舊是一臉含笑的跟在那些士兵的後麵在著城中兜著圈子。
看著知州衙門上麵的那塊牌匾,嶽菲翻身下了馬,然後便有衙役過來將她的馬牽到側麵的馬廄之中,而嶽菲,則是直接邁步進入到了衙門當中。
這杭州知州衙門,嶽菲也不是第一次來,所以也能算是熟門熟路,過了前堂之後,她便直接朝著白清所在的前廳走了過去。
隻是在穿過中間那片天井的時候,遠遠的,嶽菲看到自己身前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人影。
一身紫色的短衣勁裝,長長烏黑的頭發,在腦後隨意的挽成一個馬尾辮,雙手環抱在胸前,懷裏,還夾著一把長長的倭刀,在她的腰間,也是插著一把同樣款式,但是要短了許多的倭刀,此時,她正站在那裏,用一臉冰冷的神色看著自己,下巴微微昂著,看起來就如同一隻驕傲的白天鵝一般。
看著她那與澹台龍舞有七八成相似的麵容,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嶽菲卻在心中基本上已經將澹台龍月的來曆猜了個八九分,見澹台龍月站在那裏雖然沒動,但是渾身上下,卻帶著一股無比強烈的淩厲氣勢,就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