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金芝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卻是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傷感,似乎已經是恢複了往日裏的平靜,不過那有些紅紅的眼圈,還是證明了之前她曾經哭過的事實。
方金芝用略帶一絲睿智的眼神,看著白清,然後才聽她忽然間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些,我自己會用眼睛去證明,我隻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嶽菲去哪兒了?”
摩尼教對於嶽菲的行蹤還是比較重視的,在離開青溪之前,方金芝曾近看到過關於嶽菲的情報,當時嶽菲以及部分南軍還在杭州境內,但是自從自己來到這桐廬之後,卻是一直都沒有見到過嶽菲的影子。
不過在昨天的戰鬥裏麵,方金芝卻是一眼便看到了嶽蕾,之前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為何這嶽蕾出現在這裏,卻沒有見到嶽菲的身影,方才在談話的之後,自己也是被白清話語裏的那些事情給觸動了心思,一時間居然沒有領會過來,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白清沒有開口,隻是就這樣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輕聲的歎道:“以你的聰慧,恐怕剛剛已經想到了吧,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朝廷的決心,有些是,應該不需要說的太過明顯吧!”
“嶽菲去了睦州城,是不是!”方金芝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清,有些焦急的說道,剛剛白清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已經從側麵上證實了自己剛剛的想法,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聽到方金芝的問話,白清沒有說話,隻是就那麼看著方金芝,而從白清的動作當中,方金芝已經徹底的明白了過來,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的樣子,沒有再繼續跟白清說什麼,轉身便想要離開。
“你現在知道了,也已經晚了,早在前天,嶽菲便已經率領背嵬軍,連下睦州城、建德和壽昌!”看到方金芝的舉動,白清稍稍頓了頓,然後便開口對著方金芝說道。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方金芝的身形瞬間停滯,就好似定格了一般,背對著白清的身體,略微顫抖著,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轉過身來,看著白清的眼睛裏,帶著幾分憤恨的神色。
那是一種壓抑到了極點的痛苦,方金芝輕咬著自己的嘴唇,眉頭緊緊的皺著,或許是因為激動,兩隻肩膀在不斷的顫抖著,好一會兒,她才發出一陣尖叫,有些失態般的對著白清厲聲喊道:“我殺了你,隻要殺了你,桐廬這邊的官軍,便不攻自破!”
一麵說著,方金芝那攥的緊緊的手中,卻是猶如變戲法一般的出現了她的兩支分水峨眉刺。
而看到了她的動作,白清還沒有說什麼,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注視著方金芝的澹台龍月,卻是忽然站了出來,擋在了白清的麵前,右手下意識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三日月虎徹,一臉戒備的神色盯著麵前的方金芝。
在她的眼中,這個婆娘似乎是被刺激的有些失控的樣子,同時在心中對著白清咒罵不已,埋怨他老是給自己找麻煩。
方金芝的手不斷的顫抖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被澹台龍月擋在身後的白清,那薄薄的嘴唇,已經被她自己的牙齒咬出了一絲血絲,眉宇間浮現出掙紮的樣子,她好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自己心中的那份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