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到種家軍已經快要兵臨城下的消息之後,幾乎整個汴梁城裏,都是一片人心惶惶的景象。
那些習慣了“天子腳下”的京城人們,此時也是沒有了往日裏那高高在上的心裏,平日的生活裏,都帶著幾分惶恐的神情,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京城是不是會陷落。
這可是立國一百多年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就連朝堂之上,也是吵翻了天,關於是否順應種家的要求,冊立六皇子為儲君的事情,幾乎是吵得不可開交。
反對的人認為,種家如此膽大妄為的走出這一步,就這麼帶著大軍兵臨城下,幹涉立儲之事,簡直就是大忌,別管這背後是不是有某些人的授意,但是朝廷就是朝廷,怎麼可以就這麼向他們低頭,要是此例一開,那朝廷可就顏麵掃地,以後如何降服眾人。
而擁護的人則認為,如今形勢已經萬分危機,況且以當前京畿附近的兵力來看,雖說是有著禁衛軍,以及徐國公所率領的隊伍,但是想要擊敗種家,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辦到的事情,君不見在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建議之下,調動周邊廂軍前去阻攔,但是卻大敗而歸,索性不如就按照種家的要求,冊立六皇子為儲君,畢竟六皇子的優秀,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一時間,這朝堂之上,眾說紛紜,每個人都不甘示弱一般的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不過好在這種家的大軍,並未直接降臨到帝都城外,而是在城外三十裏處停下了腳步,安營紮寨,暫時並沒有做出什麼攻擊的姿態。
“六哥,您這是……這城中的禁衛軍,不過就是些外表光鮮的主罷了,你應該最是了解,不會是怕了不敢攻過來吧!”六皇子府上,高全弘有些不解的對著高全武問道,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高全武的用意,這都來到城外了,為何不抓緊時間攻過來。
“你不懂,不是不敢,而是不能!”高全武坐在主位之上,聽到高全弘的話之後,沉默片刻,才對著高全弘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
見高全弘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高全武便又耐心的為他解釋著:“之前的時候我兵行險著,亮出底牌,搶占了眼下的先機,父皇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表示,顯然,我所做的這些,尚在父皇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畢竟他想看見的,便是我們當中決出最強壯的那一個,無論是使用什麼手段,所以我才讓兩位老相公帶兵直逼京城,不過這裏麵,更多的隻是做出一種姿態,也或者說是逼宮也可以,然而一旦真的對京城展開攻勢,那就不是逼宮,而是造反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高全武稍稍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高全弘,繼續開口道:“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那便是在赤裸裸的打父皇的臉了,真要是觸犯了父皇他的底線,你可不要真的以為,他拿兩位老相公這幾萬人馬沒什麼辦法!”
聽到高全武的話,高全弘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有些不甘心的對著高全武問道:“那就這樣幹等著不成?若是父皇他一日不做決定,種老相公他們就一天在那裏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