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龍舞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怒火,冷冷的看著正在倒飛而出的高歌行。
緊接著,還不等高歌行落地,澹台龍舞的長腿忽然猛地一蹬地,整個人向前飛躍而出,閃電般的便已經出現在半空當中的高歌行身邊。
在高歌行又羞又怒的眼神當中,澹台龍舞的一條纖細的長腿,就好似是鐵鞭一般,結結實實的鞭打在了高歌行的頭上。
高歌行的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仿佛都要被澹台龍舞的這一擊給震散了,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整個人便再次倒飛出去。
澹台龍舞沒有再進行追擊,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高歌行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無數的塵土,她翻滾了幾下,就躺在那裏半天都爬不起來。
澹台龍舞沒有受傷的右手,就那樣拖著寬闊的赤斬,一步一步的朝著高歌行的方向走過去,鋒利而又沉重的赤斬,和地麵摩擦著,向著四周迸濺著耀眼的火星。
澹台龍舞的動作很慢,但是每踏出去的一步,就好似重重的踏在高歌行的心上一般。
不過此時的高歌行,身體當中已經沒有了一絲力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澹台龍舞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而她,此時渾身癱軟的,就連站起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已然無法做到。
因為剛剛遭到了澹台龍舞的劇烈衝擊,她的下巴此時已經脫臼,混著鮮血的口水,不時的從她的口中不自覺的溢出來。
堂堂的領軍大將軍,此時卻落得一副如此落魄的樣子,好像一條在苟延殘喘的死狗一般,再不見往日那威風八麵的樣子,在眾人看來,當真是一種諷刺。
轉眼間,澹台龍舞已經慢慢的走到了高歌行的身邊,然後一腳,便是踏在了高歌行那劇烈起伏的胸膛之上,將原本想要掙紮著支起身子來的高歌行,再度重重的踏到地麵之上。
然後澹台龍舞彎下身子,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躺在地上的高歌行,充滿了殺機的眼神當中,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我說過,沒有人能傷害本將軍的夫君!”
一麵說著,澹台龍舞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赤斬,心中,早已經沒有了半分的憐憫。
或許之前,澹台龍舞還有心想要留住高歌行的性命,而且她有讓高歌行翻不起波浪的自信,隻是讓高歌行接下來妄圖攻擊白清的舉動,卻是越過了澹台龍舞心中的那份底線,她已經再也無法抑製住那份對高歌行的殺意。
高歌行仰躺在地上,整個人被澹台龍舞死死的踏住,根本就無法移動分毫,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澹台龍舞那把高高舉起的寬闊長劍,在陽光的沐浴之下,那把赤紅色的長劍,仿佛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一般,刺痛著別人的眼睛。
她能夠意識到,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跨進了鬼門關裏。
都說臨死的時候,人的腦海當中會下意識的回憶起自己的一生,而高歌行也不例外,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發現,那些在平日裏被自己不屑一顧的東西,此時卻全都成為了腦海當中,最珍貴的回憶。
從有記憶那天起,自己便跟隨著狼群一起生活,一起打獵,一起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回到了人的生活當中,但是她無法忍受那種平靜的生活,簡直就要將她生生的給逼瘋了,所以她很快便逃離開了,誤打誤撞進了齊國的軍隊當中,在一次夜襲裏,她忽然展示出來的那份狠辣和身手,頓時贏得了將領的賞識,然後一步步,她便在屍山血海當中,趟出了一條道路,成就了今天的她,而隨著在人的社會裏生活的越來越久,她也是逐漸的適應了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