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腦袋倒過來,看看這個樹疙瘩像啥!”
我竭力歪著腦袋,定睛一看,那樹瘤子的紋路隱隱約約有點狐狸臉的感覺。
小杜與我一般動作,看清之後,當先叫道:“像狐狸,這是鼻子,這是倆眼!”
馮欄道:“沒錯,就是一張狐狸臉,這下那老狐狸跑不掉了,它一定常年在這裏吐丹,才會在樹上形成它的模樣,萬物皆有靈,人有人形,獸有獸形,一棵樹不會平白長出狐狸臉,除非長年累月受到狐狸的影響,吳鬼,就像你老嬸變一張黃鼠狼臉,跟這樹瘤子一個意思。”
我盯著樹根處轉圈查看,問道:“它藏在哪呢?樹根下?這也沒個洞呀!”
馮欄左右張望,最終目光落在當年給瘸七爺當弟馬的那戶人家,低聲道:“不在墳包裏,應該就在那座破院子裏,咱悄悄的走,別驚動它,晚上過來抓了它。”
離開小老虎溝,小杜母親也打來電話,她跟村裏的幾位老人打聽到的情況,可以確定附在義馬祠泥像上的妖邪,就是瘸七爺。
小杜怕我們不帶他捉妖,死活跟我們到賓館開房間,馮欄從車裏取了畫符的家夥什,便在房間裏忙碌起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將老獵戶留下的獵刀也帶來了。
摸著鏽跡斑駁的獵刀,關於黃皮子的幾件事在我腦中一一浮現,我心裏五味雜陳,突然想到還沒有將總瓢把子的事告訴馮欄,最開始他坑我師父的遺物,我也懶得跟他多說,後來發覺總瓢把子一直沒有找來,我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始終沒說過。
跟馮欄相處快一年,幾件事下來,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便趁這個捉妖的機會,將那位東北大妖的存在跟馮欄說了。
頭開始,他還心不在焉的聽,到後來便神色凝重。
等我說完,馮欄罵道:“怪不得你當初大大方方把這把刀送給老子,老子還以為你是個缺心眼,感情你是讓老子給你背黑鍋?”
“話不能這麼說,你讓我找殺豬刀,我順口說家裏有這把獵刀,你想要,我就送給你了,本來想跟你說總瓢把子來著,結果你去了我家,毫不客氣的拿了我師父的堪輿圖,你都不客氣,我跟你客氣啥?”
“為啥現在告訴我?良心發現了?”
“我一直很有良心,是總瓢把子不出現,我都把它給忘了,剛剛看見獵刀又想起你說常四爺的姨,我才又想起它來,你說常四爺的姨和總瓢把子,誰比較厲害,要不咱找關係疏通一下?”
馮欄道:“常四的姨就是個工作人員,沒啥大能耐,要是統管東三省所有野仙的總瓢把子,這他嗎倒是有點棘手,不過我但出遠門,必用朝真拜鬥陣護身,不拆了我家房子,它拿我也沒辦法,不用管它,讓它憋壞去吧,我也認識個很厲害的黃皮子,完了找它幫幫忙!先收拾瘸七爺!”
馮欄畫了一遝黃符,交給我和小杜,指點夜裏抓瘸七爺,需要我們配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