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昌說:“副駕駛上有許多幹涸的血跡,你實話說吧,這輛車到底怎麼來的?你不給我個交待,我就交給警察處理了!”
聽到車有血,車販子當先想到的也是事故車,他道:“老秦,當初你可是檢查過的,你幹了一輩子汽修,有沒有出過事故,你還看不出來嗎?咱可不帶算後賬的!”
“跟事故沒關係,我就想知道你從誰手裏收的這輛車!”
車販子不肯說,非要問明緣由。
鬧鬼的事,不足為外人道,秦德昌隻將血跡的情況告之。
如果副駕駛上的血跡是白裙子生前留下的,那她一定流了許多血,多到清理不幹淨的地步,就拿安全帶來說,我在副駕駛上坐了七八回都沒發現,主要原因是我從不係安全帶,即便係了也很難發現,因為安全帶被人擦洗過,戴桃能沾上血跡,那是恰好秦蘭在車裏,她不能吹冷風,所以沒開空調,而車裏悶熱,戴桃又恰好穿了一條白裙子,汗水打濕安全帶,這才在她裙子上留下一條淡淡的紅色印記。
血都把安全帶滲透了。
秦德昌說完,車販子便有些慌了,趕忙讓秦德昌稍安勿躁,他保證這輛奔馳不是搶來的,原車主的購車手續齊全,而且除了這輛奔馳,還有一輛寶馬和猛禽,都是百多萬的好車,絕不會幹犯法的事,至於車上的血跡,他先問問原車主再說。
秦德昌掛機,十多分鍾之後,車販子回撥過來。
“老秦啊,我問了一下,是車主沒跟我說實話,但你也多慮了,車上沒死過人,那攤血是他老婆懷孕時留下的,當時他老婆懷孕七個月,他開車帶老婆出去時,跟一輛拖拉機發生剮蹭,事故不嚴重,可他老婆受到驚嚇,就在車裏流產了,血是當時留下的,而他老婆因為這個事留下心理陰影,看到這輛車就害怕,他才把車賤賣了的!就是這麼個情況,人家沒了孩子也挺難過,你就多擔待吧,髒是髒了點,你多洗兩次就啥也沒了,這輛車按市場價算下來,最低也得一百二十個,你占了三十萬的便宜,那點血就別計較了!”
秦德昌被這一番話繞懵了,還就要跟車販子計較血的事,他道:“那是一點血麼?我他嗎現在想都覺得惡心!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要覺得能賣一百二十萬,我賣給你得了...”
我戳他兩下,讓他別跟車販子吵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秦德昌掛機後,我告訴他:“車上的血絕對不是孕婦流下來的,她是個大肚子,坐車不係安全帶吧?怎麼把血流到安全帶內側?又怎麼把血流進空調盒裏?最重要的是她沒死在車上,你車裏的白裙子又是哪來的?先就這樣吧,等馮欄回來給這輛車超度一下,能把白裙子打發走,你再跟車販子計較血的事,要是打發不走,這事且有的折騰呢!”
反正我覺得原車主說謊了,單憑一個流產,不足以讓他虧損幾十萬把車賣掉。
秦德昌也不甘心,非要給車販子打電話,要到奔馳車主的身份信息,又找當警察的朋友,了解原車主的情況。
其實也了解不到啥,就是看看這個人的戶籍檔案,得到的信息還不如車販子那裏齊全,我覺得他純粹是心裏有火,瞎折騰。
可還別說,真被他折騰出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