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德昌卻一臉慎重的說:“吳鬼,姓王的被車撞了,咱要不要救他?”
以為王老板逃命時發生車禍,我連自己都顧不上,哪有心思管他,呻吟一聲讓他去死吧,便躺在河堤上大口喘息。
秦德昌卻說:“不能不管呀,又鬧鬼了你知道不?剛剛他手裏抓根船槳,我也不敢硬追,就追在他後麵撿石頭砸他,結果他跑到自己的車旁邊,咱車...那輛奔馳不是停他後麵嘛!姓王的剛靠近,奔馳車就發動著了,大燈一亮照的他直捂眼,然後就被奔馳撞飛了,剛剛我過來時,他還在路邊哼哼唧唧的吐血呢!”
我坐起來,問道:“誰開的車?白裙子?”
“我沒看見,車燈一亮,我就啥都看不清了,而且車鑰匙在我身上,除了白裙子沒人能進去,就是鬧鬼了,當時我也不敢看,車燈一亮我就跑了,聽見姓王的慘叫一聲,扭頭就看見他飛出去了,你說我咋跟警察交代呀?我說有鬼開我的車把他撞了,警察能信麼?”
秦德昌車裏的行駛記錄儀有防盜係統,隻要汽車發動就會錄下車裏的情況,我讓他去看錄像,要是錄像中能看到白裙子開車撞人,就直接給警察看唄。
秦德昌不敢去:“你陪我去吧,車裏有鬼呢!”
“我連站都站不起來,咋陪你?你也別瞎操心,白裙子又不可能把你車裏的錄像刪掉,完了再看吧!”
半小時之後,救護車趕來,將馮欄和流血不止的王老板送去醫院,沒一會警察和戴桃也來了,市局刑警隊的副隊長姓郭,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當初羅哥的案子就是他負責的,我倆就打過那麼一回交道,沒什麼親近的關係,畢竟從本質上說,當時我就是個不滿二十的無業遊民,攀不上人家副隊長的交情。
馮欄沒有生命危險,可醫生說他腦子進了水還是咋回事,我也聽不懂那些醫學術語,總之昏迷不醒,戴桃留下照顧他,我和秦德昌則被郭隊帶回刑警隊,說要做筆錄,可在值班室等了一夜,就見郭隊帶著人跑進跑出,不時接打電話,沒人搭理我們。
第二天清早,郭隊喊我們吃早飯時說,王老板脫離危險期,但他的兩條腿都被撞斷,而他的殺妻案也有了初步進展,警察在奔馳車裏拿到他和馮欄談話的錄音,並且在行車記錄儀中,看到奔馳車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撞飛王老板,確定我們沒有傷人,錄口供就免了,反正徹底查清這件案子後,從立案到偵破的細節都得再編,總得把白裙子鬧鬼的事遮掩過去,否則法院叫她出庭怎麼辦?
郭隊忙碌整夜,隻將我們送出刑警隊,他知道我丟了手機,臨分別前專門給我留了電話,鄭重囑咐我:“小吳啊,記得戴桃說過你是專給人看風水的?你得牢記自己的身份呀,看風水就老老實實的看,破案的事就別再攙和了好吧?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再像這樣搞東搞西,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幫著摘你們了!”
不摘就不摘唄,有本事讓我出庭作證,我絕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