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天沈瑾瑜用手遮眼,用手觸他臉的時候,用的是右手,人都是有慣性的,桑田本能的就跟隨了沈瑾瑜的決定,往右邊追去。
不行,這樣還不夠,他回憶剛才搬動家具的過程裏,右邊的家具間並沒有像左邊一樣,有小小的空隙,應該是踩的右邊。
他一路用輕功不要命的狂奔,右邊的盡頭是懸崖,雨稍微小了一點,他在懸崖處細細看了下去,居然發現了有件白色的衣服掛在半山腰上。
桑田的心猛然的收縮了一下,不會這麼快吧?這樣看起來也是非常合理,沈瑾瑜一副神智不甚清醒的模樣,好不容易找機會逃了出來,慌不擇路,然後掉了下去。
他心中強迫自己慢慢鎮定下來,肯定不是這樣簡單,既然能在這麼難的環境之下逃了出去,還能在逃跑之前都能夠布下疑陣迷惑對方,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架起兩邊的角落。
沈瑾瑜一定是策劃了很久,不會這麼輕易讓侍衛找到,更加不會讓自己死掉!
這樣看到這白衣,是不是能說明方向肯定是對的,隻是暫且假定這掉下去的隻是衣服,或者說,這是她故布疑陣,那沈瑾瑜現在會往哪裏逃?
正想著,雨又大了起來,排山倒海撲麵而來,還伴隨著陣陣雷聲。
這裏離白宅不算太遠,但是有雷雨聲做掩飾,應該聽不到。
桑田輕輕低聲叫喊了起來:“阿諾,阿諾,你在這附近嗎?還記得藤蘿花架下的秋千嗎?我來找你來了。”
除了雨聲一點回音都沒有。
進山的時候桑田看過山勢,要離開這裏出山,一定要到另一邊,懸崖這裏,是往深山更深入的對方,這山本來就是荒山野嶺,深山之中更是人跡罕至,有什麼未知的凶猛野獸也不一定。
桑田在雨中若老僧入定,呆呆的站著,突然他清醒過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沈瑾瑜被嚴嚴實實的關在這裏,可身上看起來像是沒有受傷的痕跡,說明對方隻是想要囚禁她,而非要取她性命,樂觀的來說,即使她跑掉,又被抓了回去,也最多受點苦而已。
那現在不用擔心沈瑾瑜會被侍衛抓回去,他需要專心想一想,她會跑到什麼地方?
從山下的衣服來看,沈瑾瑜確定是走這邊沒錯,那說明她逃跑是有周全的計劃的,她沒有往山口跑去,因為那邊有囤兵,現在她將侍衛的目光引向懸崖,那她最可能往什麼方向跑?
山上?山下?
山上越上去範圍越小,如果往上跑,無異是甕中捉鱉。
山下,目前看來,她跑的不久,應該不會太遠。
桑田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往山下找去,沈瑾瑜穿著白衣,在一片綠從之中應該是非常顯眼。
他一路找到山底之時,雨已經停了下來,可他一無所獲,暴雨一停,馬上就會被侍衛發現沈瑾瑜逃走了,大隊人馬一出動,逃走的機會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