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孩子真是命不該絕,爭執之後,藥可能慢慢起效了,人也清醒起來,雖然還有些發燒,但是他自己咬牙撐著,居然也能夠和沈瑾瑜一同騎馬趕路了。
這樣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入京前一天,趕上了先前出發的大隊人馬。
住在京城附近,沈瑾瑜將她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又給韋戒準備了銀兩,便打算第二天一早騎馬回京複命。
隻是有一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桑田主動的,要將韋戒帶回平康坊,並向她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他,讓他早日康複。
沈瑾瑜有些意外,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卻看著桑田的眼神有些懷疑之色,桑田無奈笑道:“還不是怕你分心,你那邊總共才幾個信得過的人?再說,你堅持要留下他,這樣的人,留在我身邊,我的人看著他,我才能放心。”
沈瑾瑜有些赫然,竟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但是總歸桑田願意接手,是好事,她也確實覺得這樣更為妥當一些。
這一來一回,用了一個多月,京城已經是二月中了,沈瑾瑜到了京城,並將吳悠支回了程府才正了官服,準備入宮複命。
原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吳悠完全沒有拒絕,領了命便離開了。
沈瑾瑜心中百味陳雜,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這兩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讓她不禁燃起一絲希望,會不會,入宮也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點,她確實沒有想錯,可是也似乎沒有想對。
因為她根本沒有機會入宮,在宮門處,便被侍衛直接關進了大理寺。
沈瑾瑜直接便氣笑了,對侍衛道:“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們這樣做,可有想過後果嗎?”
侍衛笑道:“我們這也是領的命而已,您到了大理寺,自然是有人會將事情的原委說給您聽。”
大理寺所斷之案,最後是要交由刑部去裁決的,決獄之權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時,可上奏聖裁。可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而她自己,不過九品而已。
也就是說,假如對方要處置她的話,根本不必再驚動到三品以上的官員,隻是好歹她也是奉旨祭祀,怎麼都要複命的。
想到這裏她心裏略定了一點遍問道:“那可知是何罪名?”
侍衛待她尚算客氣,將她帶往大理寺的路上解釋道:“詳情我們不清楚,具體的,會有人跟您說的。”
被收了官印,脫了官服,沈瑾瑜隻身入獄,還有幾分恍惚,和她預想的,確實不一樣。
都是不順利,不順的方式卻是不同。
這不是打算大張旗鼓,而是準備悄然無聲的將她弄死?沈瑾瑜心道,還是大意了,沒料過,身為朝廷命官,還是會這麼輕易的被人在獄中弄死。
獄卒過來,很是恭敬的給了一個看起來幹淨敞亮的牢房,黴味不算重,飯菜也看著甚是幹淨。
沈瑾瑜有些不敢吃,萬一有個什麼,她死在這裏,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