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虎這個金錢包,張朗還沒怎麼占便宜,就先感覺一身輕鬆,好像以後什麼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了似的。
真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啊!
“嗬嗬……”張朗掩嘴一笑,自嘲自己怎麼會這麼無恥。
王虎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服務員身上,沒有注意到張朗的竊笑。待王虎回過頭的時候,張朗的臉上已經敬如止水,靠在椅背上,抿著杯子裏的茶水。
然而,讓張朗沒有想到的是,王虎剛吩咐完服務員,旋即便對自己說:“朗哥,菜一會兒就有人給你呈上來,你就在這兒慢慢享用,我先出去半點事情,馬上回來。”
“哦?什麼事情?”張朗放下茶杯,問道。
王虎邊說邊起身,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張朗身邊,說:“下午還得上課,時間有點緊迫,趁這會兒沒事兒,我趕緊去超市買三根大棒骨去!”
“……”刹那間,張朗對王虎的態度毅然轉變。
很難想像,以前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王虎,此時此刻竟會對自己如此鞠躬盡瘁。
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管通過什麼形式改變了現實,張朗神情隻是一瞬的變化,隨即靠會到椅背上,強裝出一副大佬兒的樣子,朝身後揮揮手,“好,那你快去快回,別讓飯菜都涼了。”
“哎!好嘞!”
說著,王虎屁顛兒屁顛兒地就跑出了門外。
餘光瞥到消失在門口的王虎,張朗終於放下了偽裝的冰冷,抽了下嘴角,從舌尖兒上吐出幾個小泡泡,自言自語:“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十幾分鍾後,張朗所點的幾樣菜都陸陸續續上了桌。
為了等王虎回來一同進餐,張朗刻意吃的很慢。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突然,飯店的玻璃門被人一把推開,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粗喘聲。
循聲看去,竟是王虎。
在公眾場合,如此魯莽的行為一般會遭到他人的排斥,但是,當張朗看到的時候,卻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疾步走上前,接過了王虎手中的袋子——從外形上不難看出,裏麵一定是三根摞在一起的大棒骨。
“幸苦了,辛苦了!”張朗一邊拍著王虎的肩膀,一邊關心地說。
王虎徑直走到桌邊,一把端起已經涼了許久的茶水,咕嘟一口便吞了下去。隨即一屁股蹲到椅子上,伸著舌頭氣喘籲籲道:“哇靠……緊趕慢趕,還是托了這麼長時間……”
“不慢不慢。這才半個多小時,你就來回跑了一趟了!挺快的!”張朗把袋子放在身邊的一把椅子上,對王虎說。
王虎自己往杯子裏又蓄滿了茶水,本來想喝,可一看還冒著騰騰的熱氣,不禁皺起眉頭,叫來服務員。要了一瓶冰飲料。
“朗哥,你喝嗎?”
在這麼饑渴的情況,難得王虎還有心問自己一句,張朗立馬暖暖地笑道:“你喝吧!我不用。”
話音剛落,王虎立即擰開飲料瓶蓋,咕嘟咕嘟地享用起來。
“啊……”
隨著越仰越高的脖子,王虎竟是一口氣喝了半瓶兒。然後這才意猶未盡地把飲料瓶子取下來,美美地用手背在嘴巴上抹了一把,“爽歪歪呀!”
“嗬嗬,幸苦你了!這麼快的速度!”
“那是當然了!”王虎得意洋洋地挑了下眉頭,說:“我一出門就搭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超市,快去快回,絲毫不敢怠慢啊!”
張朗低頭笑了笑,沒有作聲。反而是緩過氣兒的王虎開始喋喋不休:“要知道,我是在替朗哥辦事兒!不光我要著急,就連出租車司機,他都要跟著我的節奏!否則,不給他錢!哈哈!”
王虎說的聲音不小,引來了周圍不少客人的關注。不過王虎一點兒也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肆無忌憚的環顧了一周,倒是若無其事地去筷子吃飯。
但是,感受到了客人們異樣的眼光之後,張朗陡然覺得,在這種公共場合,讓王虎如此稱呼自己有些不妥。
於是,在咽下一口菜之後,張朗把身子往前一傾,小聲地對王虎道:“虎子,鑒於你今天中午的表現,很是令我滿意。所以,作為獎勵,以後出門,你就不用再叫我‘朗哥’了。”
“啊?不叫你朗哥,那我叫你什麼。”王虎還在吧唧著嘴,唇上油滋滋地說:“總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吧!那多不禮貌。”
王虎還真是一個講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