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朗隨手甩動著轉滿大棒骨的袋子,一路跟舒雅說道著大黑狗的好。天馬流星,誇大其詞,不禁讓舒雅對張朗口中的大黑狗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和期待。
然而,當張朗帶著舒雅拐進大黑狗所在的支巷時,眼前的場麵不僅讓二人差點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巷子是一條死胡同,盡頭被一麵牆壁割斷。而在深處的角落裏,孤零零地擱著一塊大鐵皮箱,大約像一輛大卡車的後備箱。
本來,這種體積的垃圾箱,足夠把整條巷子裏的垃圾囤積起來,如有人按時清理,絕對可以讓巷子潔淨務必。
可惜,由於懶惰和輕視,被安排收拾垃圾的人,早已經忽略了這裏。以至於常年累積下來,大鐵皮箱外鏽跡斑斑,有幾處甚至都凹陷出了輪胎般大小的坑窩,曾經整潔的垃圾箱,早已麵目全非。
而且,垃圾也已經堆積如山,四處滾落,一條二三十米長的巷子,卻是有近半的長度都被汙穢的垃圾所侵占,蠅蟲飛舞,臭氣熏天。
什麼發酵的啤酒、蔥瓜爛菜葉子之類的殘羹剩飯,或者什麼臭襪子、髒鞋子甚至是粘稠著糞便的衛生紙之類的垃圾,統統參雜在一起,讓濃重的異味融合在一起像一陣海浪似的,朝著張朗和舒雅便是撲麵而來。
站在巷口,放眼望去,巷子裏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如果這裏隻是環境惡劣,倒也不至於讓張朗和舒雅太過驚訝。真正讓他們意外的是,在腳底下,竟然灑落著一灘醒目的血跡!
除此之外,還有明顯的拖拽痕跡,血跡也之所以而留下了一段掙紮出來的慘象。
“這……”張朗眨了眨眼睛,急忙從血灘裏跳出來,蹲下來仔細勘察道:“這不對勁兒!怎麼會有血呀!”
舒雅本是被巷子裏的景象嘔到心腹,可一看到腳下的血跡,不禁忘記了垃圾和臭味,緊隨著張朗蹲下來,卻默不作聲。
張朗蹲在地上,視線順著血跡的方向,一路延伸到垃圾堆的深處,這才恍然看到兩隻大黃狗,正躲在大鐵皮箱後麵,露出腦袋,卻是瑟瑟發抖。
見勢,張朗立馬站起來,朝大黃狗招招手,大聲叫到道:“嗨!阿黃!是我,張朗!你們快過來一下!”
但是,即便張朗已經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可那兩隻大黃狗仍舊藏在大鐵皮箱後麵,像是之前受過什麼刺激和威脅似的,麵色惶恐地盯著張朗,無動於衷。
隻此一瞬,張朗猛然覺察到一股強烈而真實的不詳感。
“不對,一定出事兒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張朗並沒有發現大黑的身影。冷靜下來,張朗把舒雅往身後推了一把,輕聲到:“舒雅,你靠後,我進裏麵看看它們倆去。”
“呃……”舒雅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而且除了強勁的惡臭,她的第六感並沒有嗅到更多的氣息。
於是,伸手凝滯了下,隨後又悄悄地放下玉手,聽張朗地話,往後推出了幾步,直到身子與外麵你的街道平行,這才停下。
看著張朗緊張的背影,舒雅的心也是懸了起來。尤其是地上那灘刺眼的血色,讓舒雅不由自主地把雙手攥在胸前,等待著張朗回來。
巷子裏的垃圾就像海灘,越往裏走,堆積的越高,走到最深處,眼看垃圾都要過處張朗許多了。
張朗靠著牆邊兒艱難前行,一步一頓,踉踉蹌蹌,如履薄冰。即是因為無處落腳,又是死胡同裏令人發嘔的臭味讓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