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講台上,張朗的舉動自是讓班主任一目了然。
皺了下眉頭,班主任衝張朗問道:“張朗,你昨天晚上見過王虎嗎?”
“嗯。”相比於班主任的急躁,張朗倒是有些出奇地淡定,點點頭,“是,大概在八九點中左右。”
張朗說完,舒雅本也要跟著站起來。可就在起身的一刹那,她的眼睛對上了張朗的視線。
隻見張朗嘟了下嘴,用其他人不宜察覺的幅度悄悄朝舒雅搖了下腦袋,眯起眼睛,示意她別動。
無奈,舒雅沒有處理這種突發事件的能力,隻得乖乖地聽從了張朗的指揮。
這個時候,班主任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對張朗揮手說:“你跟我過來,快點兒!”
“哦。”低聲應了一下,張朗便從座位上走了出來。
路過舒雅的時候,班主任已經拐出了門口,而張朗的餘光卻瞥到了舒雅眼裏的一抹擔心,正幽幽地盯著自己。
隨即,張朗定下身子,目視前方地輕聲說:“別擔心,我去去就來。”語畢,張朗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張朗走後,教室裏仍舊死一樣的安靜。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朗和班主任相繼消失的教室門口,一言不發。
頓時,一股令人迷茫和慌亂的窒息感開始四處蔓延,讓班裏的同學們紛紛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才逐漸有人回過神兒來,根據班主任的反映推斷起王虎的情況。
“哎!你們說……王虎到底怎麼了?這個時間點了都還沒來上學!”
“看班主任的反映,可能出事兒了。”
“啊?是呀!班主任一直強調昨天晚上……莫非,他是遭到綁架啦!”
……
同學們膽敢如此推斷,也不是空穴來風。
王虎的家庭背景,在學校裏麵也是眾所周知。
具體對於他的父母從事的工作,或許大家都還一知半解。但是對於他家裏的經濟條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用通俗一點的評價,就是:“有錢!他家窮的隻剩錢了!”
既然事情讓同學們推測到了綁架上,那更多一部分的可能就是為了謀財,而至於害不害命……還沒人敢斷言。
畢竟,除過家裏有錢以外,王虎在同學們心裏的為人形象也是以霸道和驕橫而著稱的。平日裏,算起來他也沒少欺負人了。
說不定,他是遭人報複了呢!
當然,這些假設都是同學們亂猜的。全當是班主任給他們提供的一點閑聊話題和想象空間。
該上課的老師來了,教室裏瞬間恢複了寧靜。同學們按照老師的要求,翻開課本,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從始至終,舒雅坐在教室的前排,對耳邊的直言碎語不發表任何評論。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書,雖是心不在焉,但她也無能為力啊!
自從昨晚,在麻辣狗肉府見識了王虎跟張朗冰釋前嫌以來的另一麵之後,舒雅對王虎堪稱是刮目相看。
爽朗,耿直,講義氣,重感情,這就是昨天晚上王虎留給舒雅的嶄新的印象,完全顛覆了以前令舒雅厭惡的橫行霸道,自以為是。
現在想想,舒雅的心裏不但在為張朗擔心,同時也為王虎擔心起來。
此時此刻,張朗已是跟著班主任來到了辦公室。
推開門,張朗愣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整間辦公室,早是人滿為患,著裝不一。
有警察,穿著製服。
有校長,神秘而至高的麵孔,張朗一眼就認了出來。
有老師,雖然穿著便裝,但平時在學校裏張朗都見過。
還有兩個大人,一男一女,年近半百,並肩坐在沙發上,身著華麗高檔,腰纏萬貫。
其中,男的,大腹便便,體闊腰圓,可他仍舊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領帶,雪白的襯衫硬是讓他的身材撐的豐滿。
而女的,則是倚在男人身上,齊耳短發,三金不缺——耳釘、項鏈、手鐲各個閃閃發光,惹人眼球。
至於長相,讓人看不清楚。
因為當張朗進來的時候,她正掩首抽泣,手裏攥著已經濕了一般的紙巾,不停地擦拭著眼角,嘴裏還在模糊地喋喋不休。
聽到了開門聲,辦公室裏的人立馬把視線聚焦到了門口。
班主任走進來,側過身子,對房間裏混雜的各種人物敬畏地介紹道:“這是我們班上的同學,他說自己昨天晚上八九點左右見過王虎。”
“快!快進來!”校長最為著急,他陪著中年男女坐在沙發上,聞聲急忙伸手叫到:“到這邊兒來!”
張朗隻不過一個高中生,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當即,他便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本能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