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天才剛蒙蒙亮,張朗就火急火燎地從書包裏抽出執筆,潦草地寫下一行字:“舒雅,幫我給老師請假,就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他。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解決一下。”
寫完之後,張朗趕緊叫醒白翎,把手中的紙整齊地折疊好,塞到白翎嘴裏說:“白翎,幫我把這個紙條交給舒雅。她家的窗戶昨天晚上你肯定也看到了,速去速回。”
因為怕舒雅提早出門去學校,張朗邊說邊開窗戶,讓白翎飛了出去。
這種任務對白翎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張朗把窗戶留下一條細縫,然後便黯然地爬到床上穿衣套褲。
待一切就緒的時候,白翎也恰好飛了回來。
“她拿到了。”雙腳剛一站到窗戶上,白翎就對張朗說。
張朗頭也不回,應了一聲,然後背起書包,把龜八放到自己肩膀上,對白翎一揮手,低聲喝到:“樓下等我。”
分頭下樓,走到校區門口的時候,白翎已是等候張朗多時,一看到他,便是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麼把紙條交給舒雅的?”在去找大黑的路上,張朗閑聊地問白翎。
白翎抖了抖身子,捋順了羽毛說:“她的臥室跟你一個方向,我飛到窗戶上時,她剛好過來拉窗簾。我對她跳動了一下,然後她認出了我,就放我進去了。”
“哦,倒是真巧。”張朗嘴角喳了喳,說話間,就已經是來到了小巷裏的垃圾堆跟前了。
還沒走近,張朗就已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常年經過這裏,他也是習慣了這種味道。
於是,張朗邊走邊叫:“大黑!大黑!”
大黑本事臥在垃圾堆的圍牆後麵,一聽到張朗的聲音,當即渾實一顫,一個機靈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外麵跑去。
“噠,噠,噠!”
未見其身,先聞其聲。
大早上,巷子裏空無一人,冷冷清清,張朗卻是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想也不用想,簡直是心有靈犀,張朗就知道是大黑過來了。
果然,片刻過後,從垃圾堆後麵就躥出來一條凶猛的大黑狗,不過在張朗看來,它卻極為可愛。
做為擁有通靈異能的人,張朗不用像常人一樣通過表麵現象卻揣測動物的心情。
經過長時間跟白翎、龜八以及大黑的相處,他現在已經完全能夠像觀察人的麵部表情一樣的判斷動物的情緒。
大黑身上的鐵鏈仍舊沒有解開,粗大的金屬在他的身後禁錮了許久,脖子上的皮毛也是隱約有些脫落。
“嘖嘖,這條鏈子還在你身上,不行,我得想辦法幫你把它去掉。”張朗蹲下身子,剛說完話,就猛然聞到大黑身上驅散不去的一股惡臭。
但是,顯然,張朗沒有因此而嫌棄大黑,仍舊淡定地一把拾起躲在地上的鐵鏈,捏在手裏,一邊掂量著一邊想辦法。
正當這時,不遠處的一家商店突然傳來了卷簾門的聲音。
循聲看去,老板正站在門口打哈欠。張朗見勢靈機一動,一摸口袋還有點錢,隨即趕忙跑過去,從裏麵買了一把剪刀出來。
鐵鏈並不是通體金屬,在拴在大黑脖頸上的地方,其實是皮革子製作的,不僅有很大的韌性,也有很大的堅固性。
提起見到,張朗一手摁下大黑的腦袋,一手舉起見到,壓在皮革子上,小心翼翼地在上麵剪出了一條口子。
“啪!”
在皮革子脫落的一瞬間,與之鑲嵌的鐵鏈子也是應聲落地。
“唔!”
大黑甚是輕鬆,喜悅地在地上歡騰了幾步,然後回頭對張朗說:“哈哈,沒有那鏈子,身上果然輕鬆啊!”
張朗點點頭,微微笑。
看著大黑在盡情地釋放內心的激動,龜八的腦袋從龜殼裏伸出來,問張朗:“接下來我們幹什麼,去找老孫頭嗎?”
“對。”張朗盯著大黑,說:“你們三個一個比一個體型大,我家裏不可能全部收留的。找老孫頭,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說著,張朗就打了一個響指,對大黑說:“大黑,走,跟我去找一個人。”
應了一聲,大黑就乖乖地跟在了張朗的身邊,一同走出了小巷。
一路上,晨練的人一個接一個,均是朝張朗投來異樣的眼光。
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肩膀上又是鴿子,又是烏龜,腳下還跟著一條凶惡的大黑狗團團打轉,這種裝扮,在城市裏,不僅獨特,還很稀罕。
幸好詠城市現在還沒有嚴格的“禁狗令”之類的東西,所以,張朗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帶著大黑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