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杯殘酒,明泰月的笑意終於止住,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種深入骨髓般的痛恨,眼中冷芒閃動,緩緩說道:“這次的神宗之爭好似比之從前更為壯觀一些吧?”
神言堡主一笑,說道:“不過是小輩之間的胡鬧而已,算得上什麼壯觀。”
“不然。”明泰月自顧自的又倒上了一杯酒,微微一品,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酒應該是莫容雪釀製的吧,怪不得如此醇香。”
神言堡主忽的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明泰月,喝道:“我之所以對你一再忍讓,你以為我怕的是你?如果不是上代光明伏葬界主還活著,此時你早已經死了!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不然我拚上自己的性命,也會讓你生不如死!”愛女之死,一直是神言堡主心中最深的傷痛,此時被明泰月提起當然是火冒三丈,是以一直以好脾氣稱著的他,也是形若癲狂。
明泰月聞言神色一變,手上更是一抖,酒杯中的美酒都灑出了一些。可見對於神言堡主,明泰月還是有些敬畏的,而且一個從不發怒的人,一旦發起怒來,那種氣勢著實讓人感到可怖。
幹咳一聲,明泰月連連道歉,說道:“小弟口不擇言,大哥萬望贖罪。”
神言堡主冷哼一聲,明泰月見神言堡主又坐回了位子上,暗中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多少年了,神宗之爭從來都是平平淡淡,沒有風浪,除卻千年前我們那一代有些風雨,之後幾乎沒法看了。但是這次不同,聽聞神太虛好似都敗下陣來了。”光明伏葬界耳目眾多,想要在第一時間得知神宗之爭的細節,絕對沒有任何困難。
神言堡主點點頭,說道:“你的弟子平連年當真厲害,原本不是神太虛之敵,卻比他早一步進入到了突破的心境之內,以後成就不可限量。”
明泰月緩緩說道:“最可怕的倒不是平連年,而是那寧浮生啊,這人當真奇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何人的弟子,而且從未施展過伏葬技,但我卻著實懷疑他是黑暗伏葬界的人,不然他為何會與東方寒相交如此隻好?”
神言堡主淡淡一笑,說道:“這個小子我倒是知道一些,他的修為古怪無比,我對照了一下遠古典籍,發現他好似繼承了暗黑皇的傳承,得到了馭玄妙法。”
“竟是這樣!”明泰月眉頭狠狠的擰在了一起,說道:“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怎麼了?”神言堡主問道。
明泰月微微一怔,接著說道:“下令誅殺寧浮生與東方寒吧,畢竟他們曾經是神言之堡的罪人,此時神宗之爭已經度過,你已經可以動他們了。”
神言堡主緩緩搖頭,說道:“放著聖光城主對寧浮生極為器重不說,單單這次他們能在神言之堡外抵擋無葬的進攻,我就不會拿他們如何,如果想動他們,你自己動手吧!”
“你!”明泰月眼中閃出一絲不滿,但隨即一笑,說道:“那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對了,林兄,日後如果黑暗伏葬界與我光明伏葬界開戰,還請林兄助我們一臂之力!”
神言堡主點點頭,說道:“必然會相助你們。”明泰月聞言起身而走,看著明泰月驟然消失,神言堡主冷冷而笑,但接著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喃喃道:“光明伏葬界有一個老不死的坐鎮,我怎麼可能反抗?”
遙望冰冷的神言之堡,神言堡主忽的一笑,自語道:“難道玄刹大陸又要經曆一場殘酷的風雨?”神宗之爭出現一些驚豔之才並不稀奇,因為它本就是為了天縱奇才而出現的,但對照著現在大陸上的局勢,神言堡主心中卻是有一種直覺;狂風暴雨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