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走不掉了吧。”
突然安靜的黑暗中,一個陰森的聲音蕩然響起。
陳自然握緊腰間的軟劍,這一把劍跟隨他已經有二十個春秋,從未出鞘過,也無人知曉,他會隨身攜帶的軟劍,衝出門後,看到安靜的夜色,毫無人煙。越是這樣,心中的恐懼往往卻是強烈,於是大吼道:“妖魔鬼怪,有本事就出來。”
“哈哈。”
無盡的黑暗夜色中,再次響起那冰冷的笑聲,說道:“乳臭味甘的小兒,你還不配見我。我要讓你們整個陳家堡都死在恐懼之中,然後每天都會殺上一些人。帶到雪佩庵你兒子二十周歲的時候,我會血洗整個陳家堡。”
“站住,有本事別走!”
陳自然感覺到,隱藏的人要走,慌忙大吼道,還未追出去,空中就又三個身影襲擊而來,慌忙一個轉身,閃躲過去。可落入大廳的身影,卻是三具屍體。苗條的身材,在腥臭發黑的血液中,早已經變得不堪入目。她們的麵容也都被毀去,無法看清到底是誰。
唯一可確定的,這是陳家堡的丫鬟,並且從她們的玉牌上可以看出來,是陳家堡最頂級的殺手。陳家堡最得意的殺手,就這樣死在對方仇家的手中。到底對方的實力強大的何等地步,陳自然不敢想象,也難以想象。
陳老爺卻臉色十分難看,嘴角的肌肉不斷抽動著,剛才仇家消失的時候,那一句話依舊在他耳邊不斷的回蕩著。原來,無論自己讓然兒隱藏的再過於完美,終究還是被仇人發現。並且最殘忍的報複,就是在然而二十周歲生日時,要拿走整個陳家堡的性命。
陳自然的母親,丟下了眼淚,說道:“老爺,看來我們這次在劫難逃。”
陳老爺卻固執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放心,我們兩個已經活了這一把年紀,對死亡沒有什麼可害怕的。可是然兒不行,他還小。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冒死衝出去,掩護然然兒突圍。”
“不,我不走。”陳自然同樣固執的說道。
陳自然的木妖撫摸著他的廉價,說道:“然兒,你聽你父親的話,你還年輕,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誰來繼承我們陳家的香火,誰來為我們陳家報仇呢?”
“母親,我不走,陳家不是為了繼承香火嗎?陳家已經有了香火。”陳自然顧不上其他的,張口說道。
“什麼?”
陳老爺夫婦不由瞪大眼睛,難以相信看著他。
陳自然擦掉眼淚,說道:“然兒不敢隱瞞父母,其實然兒和白舒琦早已經有了關係,並且她已經有了陳家的骨肉。”
“這,這可是好事啊。可,可碰到這樣的事情,要委屈了白姑娘了。”陳自然母親苦澀的說道。
陳老爺想了幾許,說道:“既然白姑娘已經有了你的骨肉,那你更不能留在這裏。你是一個男人,男人就因該承擔家裏的一切,包括丈夫的責任。”
“不,我要留在這裏,與父親您一起對付仇家。白舒琦,我現在就跟她說,她會明白我的,也會離開。”陳自然堅定的說道。
“啊……”
黑暗中,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靜靜在夜色中回蕩的。但是可以聽得出來,那是一聲尖叫,可似乎因為過於太遠,所以聲音不大。
“舒琪?不好!”
陳自然第一個反應過來,身影化作黑暗中的殘影,不斷朝著南院而去。他在樹林中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尋常那個樹林,就是被遺忘的荒林,他在裏麵住了十多年,除了白舒琦會去看望他,就不會有任何一個生人進去過。
可是在回來的時候,他明明感覺到樹林中隱藏的許多的人。當時為了不讓白舒琦擔心,同時也讓隱藏中的敵人知道,白舒琦隻不過是陳家堡一個丫鬟,所以才沒有帶白舒琦來大廳,將她留在南院的小房子中。
終究沒有想到,可惡殘忍的仇家,連陳家堡的丫鬟都不放過。
“砰。”
陳自然踹開了門,看到屋子裏麵空蕩蕩的,甚至連打鬥的淩亂都沒有。唯一稍微有些亂,就是床上的被子,沒有疊起來。陳自然知道白舒琦是個幹淨的人,尋常睡覺的時候,被子都會蓋的很好,起來時也會疊的很整齊了。即便夜裏肚子痛出去,都會將被子小心翼翼的放好。
可現在床上的被子,有一部分跌落到地上。
“然兒,舒琪她人呢?”
陳自然母親慌忙趕來,看到眼前一切後,即便不問,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陳老爺臉色十分難看,說道:“仇家應該還沒有走遠,老管家,你吩咐陳家堡所有的人,分開尋找白舒琦。對了,以防不測,讓她們六個人一組。”
“是。”
老管家點頭出去。
這個黑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
陳自然將自己能想到的地方,他都一一找了個遍,即便南院外麵最危險的樹林,他都去過了。可依舊不見找不到白舒琦的身影。如果仇家是在樹立中發現自己和白舒琦的關係,那麼應該帶進樹林中才對啊,可為何一直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