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著,墨綠的宮瓦被積雪蓋了厚厚一層,在陰沉的天幕下泛著青幽的光,花園裏臘梅傲雪開得正好,我總是坐在窗前暖暖的炕上,一壺熱茶、一本書,聽風鈴叮鈴,執著於一份等待。古代的女子是否都是如我般,將等待當做了一生的事業呢?
老皇帝病重,太子整天都會在禦書房,基本上是天剛亮就起床,到很晚才能回來。
迎夏站在我身邊,氣鼓鼓的,我問她“誰讓我們姑娘受氣了,膽兒真肥?”
迎夏撇嘴準備開口,被芸娘一記眼光,到嘴邊的話又回去了。我掃了她們一眼,淡淡的開口了“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什麼。”
迎夏再也沒忍住,氣呼呼的說到:“她們都說,小姐您哪裏是天上的七公主下凡,您是妖精!是專門來迷惑殿下,擾亂朝綱的。說自您回來後,殿下就沒有去過其他宮室,還任由您在東宮胡鬧。許多大臣聯名上書,要太子識清妖精,將害人的妖精處死。”
“呸,他們簡直是胡說八道!”迎夏仍在生氣。
我喝了口熱茶,極品的“雪頂”,清幽的香氣在口中流淌。揮了揮手,讓她倆都退下了。
不過是皇子們質疑太子的陰謀而已。借我扳倒太子,我倒了,太子也將不保。
晚上太子回來,臉上隱含著怒氣。宮女遞上熱茶,太子接過,才喝了一口,“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屋內外的宮女、太監嚇得跪了一地。拓撥霏發起怒來,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所有人都害怕,我卻從不怕他。
叫人來收拾了碎片,清退了所有人,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誰讓你找那麼多女人,這下有麻煩了吧。不過就是拓撥霖的一些小技倆,你還對付不了?”
“你再笑,我真走了。”太子假裝生氣,轉身抬腳走到門邊,卻站在了那裏。
“不許走,我不要你走。”
我趕緊拉著他的手臂,太子順勢將我拉到懷裏,在我耳邊說到:“霸道的丫頭!我不走,你要怎樣慰藉我呢?”
熱氣噴到我臉上,我的臉不自覺的發起燒來,太子卻很欣賞的看我臉紅。我不知道拓撥霏是真的愛我還是將我當作是對兩府的承諾和保證,在前世時,我就是個感情和婚姻的失敗者。真情也罷,假意也好,反正他現是真的對我很好,而且是對我一人,我很滿足了。
第二天我就聽說太子下令賜死了他的一個良娣,罪名是為爭寵誣陷太子妃。並在東宮下了嚴令:不論是誰要是將東宮家事說與外人知曉,再有朝臣上折子上奏東宮家事,側妃、良娣等一律打入冷宮,宮女、太監一律處死。
可憐的良娣,也許她的父兄和拓撥霖有過來往,就做了替死鬼。太子四兩撥千斤,成功將一場政治陰謀轉換成一場宮闈爭寵的鬧劇。
我雖知太子定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卻還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我是太子妃、是正妻,大多數朝臣對太子專寵太子妃並沒有異義。此事,暫時的、表麵化的平息了。由此我也真切的體會到,那就是我的命完全掌握在拓撥霏手裏,他要我生我就必須活著,他想我死我就活不過明朝。如此的悲哀,如此的不平等!而我卻還要去幻想他的愛情,簡直是天下第一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