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時隔數年,戰事已過,驚心動魄仍曆曆在目;一如當初,龍潭虎穴,戰火嬉戲然細細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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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時開的戰,何地打的仗,隻記得炮聲隆隆,戰機呼嘯,子彈擦過我那綠油鋥亮的頭盔,打在我身後的土堆上,揚起一陣塵灰。
不得不說,這是個要命的地方,來到這個戰場的任何一個生靈都會懊悔踏入這片死地。不過,就是這樣的地方,也是有值得人高興的事情,例如——我還活著。不是嗎?
清理完這最後一波聯邦士兵,我在戰壕裏做著簡單的休憩。濃重的喘息讓我明白,我的生命仍然活躍著,沒有被炮彈奪走。
唉,這片戰區真的是有夠殘酷的。
最初,一條壕溝不到半米就挨著一個人。敵軍還沒開始進攻的時候,大家就會互相吹牛打屁、談時事——無非是場子、票子、妹子。
久而久之,這戰壕裏的一個個都成了患難兄弟,“連防彈衣都穿一件,一槍就能打死兩個人”的那種。
可事先有誰知道呢,聯邦的炮火不要錢的一樣,往死裏砸向我們的陣地,聯邦的武器裝備普遍比我們的武器裝備好,聯邦的裝甲部隊是帝國的裝甲部隊十倍甚至更多。。。
就這樣,身邊的弟兄們走了一個又一個,血與淚的教訓讓戰士們分散隊列,不再和附近的人講話。戰爭讓活生生的熱血男人們,都沉默成了小寡婦。
至今,想要找個人說話都得穿過約百米的防線。可不是麼,現在的戰線也就是百米一人的防守模式。
哎,不提那些糟心事了,有壞的總是會有好的,還是提一提令人興奮的事情吧,那就是——我升官了。
班長光榮了,戰士頂上去;排長陣亡了,班長再銜上;連長殉國了,排長。。。這麼一算,我應該是團長了?
不對不對,還有“副”的呢,副班長、副排長。。。無所謂了,反正我的肩章是個上尉,嗯,職務也就是個小連長。
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突然囉嗦這麼多,還真是寂寞啊。。。挨過今晚吧,明天又是一個放鬆的“體恤日”——聯邦那邊叫“禮拜天”,我喜歡叫它“休整期”。
。。。。。。
不知怎麼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啊。還真是幸運,對方居然沒發動夜襲——也是,發動了我也醒不來了。
等會,那“轟隆轟隆”的聲音是。。。“芬娜”麼?
哦,果然是“她”,我親愛的補給運輸車“芬娜”。
我看見“她”很輕淡地遠離了我,開往在我後方,距離1600米的團長所在的碉堡方向。
難不成車上的人沒看見我?
沒收到補給的我小跑跟上了“芬娜”。得虧“她”並不是很敏捷,和老婆婆邁著蹣跚的步伐一樣緩慢,以至於我一直跟到了團長的碉堡。
果然,“芬娜”還是更喜歡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我的團長。幾個人從“她”身上卸下幾箱白麵包,幾箱肉腸。之後還下來兩三個女兵——如果我沒猜錯,她們應該是那種“特殊兵種”。
補給運送完了,“芬娜”就繼續邁著“她”那蹣跚的步伐,開向我營長所在的防線。如果我沒記錯,到那應該是會卸下一些罐頭、餅幹之類的東西吧。
所以說。。。我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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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幽靈-01’,你在戰事發生後的幾個月裏,你不僅堅守住自己的防線,還向敵人發起了反擊。屢獲戰功:共擊斃276名聯邦士兵,摧毀了四座據點,擊毀了三輛坦克,還有——一架直升機。真不知道你小子怎麼幹的,反正我是很看好你啊。本考慮晉升你為營部參謀的,但是軍長看到了你的戰績,他不批。他親自過問了你的情況,裁定了你的仕途。。。”
我的團長破天荒地走出了他的碉堡,來到我的防線,對我進行言語上的“轟炸”。
講真的,我是受夠了他的長篇大論。可當初評選優秀幹部的時候,他卻因為能說會道得以晉升團長——我是真不知道這個能力在戰場上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