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蘇婉的目光,白素芊有些疑惑,“婉兒,怎麼了?”
蘇婉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什麼。隻是突然發現今日的白姨是我從未見過的,感到有些驚訝罷了。”
白素芊一愣,然後笑著淡淡說道,“我畢竟是過來人,有些事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白姨……”蘇婉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我能問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為何白姨你要遁入空門?”
白素芊的笑容一僵,閉上眼,長長的歎了口氣,才緩緩道,“都過去了,不提也罷。婉兒,你別想太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
白素芊話語似煙輕的飄渺,這一刹,蘇婉能感覺到白素芊似乎又離她遠了,變得同原來一般,那樣的悲傷,好似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可自己卻連觸碰她都無法。
看到蘇婉不再說了,白素芊終於鬆了一口氣。那段過往,那個人,都是她這一生都不願去回想的,那樣的傷痛,一次就夠了。轉過頭看向窗外,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夜色開始彌漫開來,覆蓋了整個天宇,吞噬著僅剩的那抹微光,磅礴的大雨聲響依舊在耳旁回蕩。
白素芊回過頭來看著蘇婉,“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雨還在下,婉兒,晚膳過後我與住持說,你們且在庵裏住下吧,明日再回。”
“也好。”蘇婉點點頭,便讓身旁的雪知去通知那些轎夫。
用了晚膳,雪知起身去為蘇婉打水洗漱,結果一回到屋裏,便看到蘇婉正在收拾碗箸,雪知連忙將水盆在一旁放下,忙來到桌前阻止蘇婉的動作,“郡主,你放著我來收拾吧。”
蘇婉笑道,“如今在外,總不能事事都讓你來幫我做,那我豈不是成廢人了。”
“郡主此言差矣,郡主本就生來嬌貴,怎可與一般人相比。”雪知嘴裏說著,手裏提起桌上的茶壺,將茶倒進茶碗裏,遞給蘇婉。
蘇婉伸手接過,“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蘇婉輕聲嗬斥,就著茶碗邊沿將茶全數倒入嘴裏漱口,雪知拿過另個茶碗,蘇婉將口中茶水吐出,又繼續說道,“哪個人不是娘生爹養的,哪裏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生活環境不同罷了。往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是……雪知知錯了。”雪知將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低下頭,小聲說道。
蘇婉放下手裏的茶碗,伸手輕拍了雪知的肩頭,“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要記住,隻要是在大央國的百姓,無論是何身份,於我們都沒有什麼不同。”
“是,雪知知道了。”
雪知說罷,抬步從架上拿了毛巾,在說盆裏過了過擰幹,又走過來,將毛巾遞了過去,蘇婉接過,擦了擦臉和手,又放回到雪知手中。雪知連盆帶毛巾一同拿了出去,一會兒又回來屋裏收拾桌上的碗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