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片黑暗處,一個黑影悄然離去。
“如果我不幫你,靠你自己調查要到這一步還不知要多久呢。今晚這樣一來,很快你就會得知真相了吧?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呢,我的……”聲至最後,已經低不可聞。
這裏本應該是沐家最安靜的一個小院,然而,此刻,那屬於沐冰瑤的閨房卻不斷溢出絲絲被死死壓抑著的呻吟,那呻吟之聲雖然輕微,卻依然動人心魄。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明,那絲絲呻吟方才緩緩停息。
房間之中,沐冰瑤的榻上。
目光複雜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沉沉睡去的沐羽白,良久,沐冰瑤微微一歎。小心翼翼的將沐羽白的身子挪到一邊,給他蓋上被子,沐冰瑤吃力的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坐起身來,然而,隻是微微一動,下體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楚讓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幽怨的看了一眼沉沉睡著的沐羽白,沐冰瑤還是忍著痛起了。
微微清洗了一番身子,沐冰瑤坐著輪椅,出了屋子,來到了小院裏。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畫卷在石桌上鋪開,沐冰瑤看著這幅並蒂蓮花,久久失神。
這還真是,命運弄人呢。但是,為何,你又是我的弟弟呢?
一滴清淚,滴落在畫紙之上,久久不散。
“這……是哪裏?”不知過了多久,沐羽白才悠悠轉醒。然而身子微微一動,便感覺頭疼欲裂。眉頭微皺,沐羽白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自己卻是躺在一個明顯是女子的房間裏。淡淡的馥鬱的馨香傳入鼻中,沐羽白開始回憶自己為什麼會在這。
昨晚,自己又去了藏書閣,然後一無所獲,之後自己準備去姐姐那看看是否能有所收獲,然後自己從屋頂的天窗掉入姐姐房中,然後……
一股比之剛才更加劇烈的頭疼襲來,然而沐羽白根本無暇顧及。一幅幅畫麵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掠過,沐羽白眼睛越睜越大。
“怎……怎麼會這樣?!”然而,看著房中的布置,自己赤裸的身子,已經床榻上了一抹殷紅,這一切無疑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略微的慌亂過後,沐羽白便冷靜下來思考昨晚發生的事。漸漸的,感受著自己體內浮現的一種自己以往從未察覺到的雖然微弱卻又十分強大的力量,一抹苦澀的笑容漸漸在他的嘴角浮現。
原來是這樣呢。昨晚自己的異狀,完全失去理智的行為,是因為覺醒了血脈嗎?
略有些焦急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沐羽白略微鬆了一口氣——沒有異狀,這說明自己不是妖。也對,雖然覺醒了血脈,已經說明自己並不是沐家的人,但是堂堂限界之主沐隱怎麼會收養一隻妖呢?自己,應該是某些古老的血脈——這世上,並非隻有妖才擁有血脈傳承,一些古老的血統也會擁有,隻是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麼血脈。
不過,自己苦苦調查了許久,最後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嗎?
歎了一口氣,沐羽白並沒有因為發現自己的身世而過於感傷——或者說,對於沐家,他本來就沒有太強的歸屬感。但是,想到自己昨晚做的荒唐事,以及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姐姐昨晚為了自己而做出的犧牲,沐羽白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