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沒有說話,外間的水房裏隻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我卻陷入了沉思之中,越有錢的人越是迷信,這個我已經深有體會了,可那些人迷信的都是風水格局,相信的都是《周易》一類中國的古典文化精髓,怎麼會有人相信詛咒鬧鬼一說呢?
所謂的詛咒,無非是有人相信魯班術的存在,在建房子的時候做一些手腳,但是有些世外高人是完全有能力破解的,絕不會到阻止手下人亂說的地步,須知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
這個酒店有問題!
聯想到蘇海峰之前調查出的結果,我下了結論,也就在這個時候,小芸和梅姐也洗完了衣服,正準備離開。她們是我此刻唯一的線索,絕不能輕易放過,以我和蘇海峰與這些服務員的關係,要打探什麼,隻能以無可辯駁的證據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可為了偷聽她們的談話,我在裏麵蹲的時間長了點,這一起身,才感覺到腿腳發麻,一個趔趄,直接撲了出去,很沒形象地摔倒在地。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聆聽高分貝尖叫的準備,可等了半晌,隻等來了一個壓抑著的笑聲和一個不解的聲音。
“你在這裏做什麼?”這是梅姐的聲音。
我掙紮著爬起來,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我的房間沒有衛生間。”
“客人的洗浴間不在這邊,在樓上!”梅姐微笑著說到,但是我卻能看出,這純粹是職業習慣,對我,她可有著很強的戒心呢,我剛要說話,梅姐已經帶著小芸走了,顯然她對這個山莊的了解比小芸還要深,是我們調查突破口的不二人選,但她對我們有著深深的戒備,想讓她跟我們配合是絕無可能的,隻能退而求其次,挑選小芸落單的時候,從她的嘴裏套出一些東西來。
我忙不迭地跟在她們的身後,連聲說著謝謝,卻暗暗記下了她們的房間號,同時也有些感慨,我要是警察就好了,在警察麵前,梅姐和小芸總不敢再隱瞞什麼吧?
回到房間,筱雨不在,她正挨個房間地安撫著客人,蘇海峰卻像頭豬一樣睡的死去活來。
“豬頭,別睡了!”我一把將他揪了起來,“起來,我有線索了!”
大概是這幾年暗地調查的鍛煉,蘇海峰一激靈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找到那個人了!”我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壓低了聲音說到。
“誰?戴天然?”蘇海峰顯然還沒有能夠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竟然問了這樣一個白癡的問題。
“不是,我知道我們該從誰的身上下手了!”當下,我簡單地將剛剛在洗手間聽到看到的和我的推論一說,蘇海峰也掩飾不住激動,但他顯然比我更沉穩,激動的神色隻是一閃而過,眉頭又皺了起來。
“如你所說,有那個梅姐在,這件事情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容易,我們必須想辦法避開她,小芸那個小姑娘,從我們和她的兩次接觸來看,她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隻要找到她的弱點,對症下藥,我們完全有可能讓她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問題就是我們怎麼才能避開那個梅姐。”我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很明顯,梅姐對我們已經有了戒心,既然我們能發現小芸會是個突破口,她沒理由不知道,接下來她一定會看緊小芸的。”
“事在人為!我就不信她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她,隻要給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有把握讓小芸開口。”蘇海峰信誓旦旦地說到。
“你有想法了?”
“暫時還沒有,對了,你說她是鄉下來的?”
“嗯。”我仔細地回憶了梅姐當時的話,點了點頭,“那個梅姐當時確實說,他們鄉下的人走出大山不容易。”
“這樣啊,王鑫,好好回憶一下你鑽研過的道術吧。”蘇海峰拍了拍手,站起了身,趴到了門邊。
我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對啊,小芸一直在談論詛咒這類的東西,她這個年齡,也正是癡迷於這些東西的時候,而且又是從大山深處走出來的,越是那些未開化之地的人,越是相信那些離奇古怪的鬼神之說,很顯然,這就是蘇海峰選定的突破口,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想要小芸徹底相信我們,就必須得讓她完全相信,我確實是所謂的世外高人,這就有些難度了,道術這個東西,實話說,我一點也不懂,平時寫東西那些,都是從網上搜羅來的。